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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全力表演,但賓客們一口氣都鬆懈了下來,兼且得知公孫大娘師徒已經到了,觀賞起別的樂舞時,自然意興闌珊。
就連豆盧貴妃亦是忍不住低聲問道:“公孫大娘的劍舞這些年京畿一帶傳得神乎其神,真有那般神妙?”
“這個問題貴妃阿孃得去問阿姊,抑或是阿兄,我這些天忙著帶人替阿兄見幾個道士,今天也是第一次觀賞那號稱獨步天下的劍舞。”玉真公主微微一頓,隨即才突然頓了一頓,隨即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據說軍中劍舞,以幽州軍中裴將軍第一,只可惜人鎮守邊陲,不得一觀虛實。”
兩人正說話間,堂上已是有人建議獻賀壽詩。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吉詞佳語又是接連不斷,但凡龜鶴等等長壽吉物,諸如福壽之類的溢美之詞,聽得玉真公主是好一陣頭昏腦漲。尤其當岐王李範滿臉堆笑捧酒上來為豆盧貴妃賀壽,一開口又是如松似海之類的俗話,她終於忍不住蹙眉嗔道:“岐哥就不能換幾句新詞麼?翻來覆去這些老花樣,聽得我頭都漲了。”
岐王李範對玉真公主這脾氣早就習慣了,聞言雖一時窘然,但還是無可奈何地說道:“九娘也太挑剔了,這祝壽年年要想新詞,談何容易?只要我一片誠心能讓貴妃阿孃知曉就夠了。好好,我也不說什麼濫俗之語,唯願貴妃阿孃年年riri笑口常開。”
“我領你這片心。”豆盧貴妃笑著滿飲了那一杯,放下杯盞之時,臉上又露出了深深的悵惘,“只是,若想我真的笑口常開,只要你膝下再多幾個孩兒,常常帶來讓我看看,我就心滿意足了。”
見岐王李範的臉sè微微一變,玉真公主想到李範獨子也夭折了,不禁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強笑道:“貴妃阿孃既然這麼說了,必然就是極準的,岐哥將來兒孫滿堂自不必說!岐哥,快來我旁邊坐,這兒無遮無攔,一觀接下來的公孫大娘劍舞正好!對了,我聽說岐哥待會兒也預備了一場歌舞給貴妃阿孃祝壽?只可惜阿兄下手快,直接就把公孫大娘召入了宮中,害得我jing心預備了那一首道曲,如今別說拔得頭籌,恐怕頂多只能讓人勉為其難喝一聲彩了。”
“誰能比得上皇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岐王李範的眼神變得極其幽深,但轉瞬間便若無其事地笑道,“我雖說讓人預備了一支祝壽的曲子,但只是歌者有些意思,不敢和皇兄那大手筆相提並論。不過……”他突然拖了個長音,臉上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竇十郎那小子神神鬼鬼預備了好些天,興許能給貴妃阿孃一個真正的驚喜。”
話音剛落,豆盧貴妃和玉真公主還來不及追問,就只聽堂上也不知道誰開口嚷嚷了一聲:“劍舞開場了!”
一時間,不僅她們倆再也顧不上別的,就是岐王李範,宋王薛王申王以及其他貴主,四座賓客,無不是翹首往高臺上看去。
然而,此刻還是隻聞曲聲不見人。和平素公孫大娘在民間表演時只有琵琶和銅鈸小鼓相比,今ri所用樂師都不再居於幕後,但依舊只寥寥數人。然而,其中一人現身演奏之際,但只聽音sè高亢響亮,直拔雲霄,那種非同尋常的穿透力讓杜士儀和王維也不禁為之驚歎,張簡更是忍不住圓瞪了雙眼,還是最熟悉這些場合的竇十郎不以為意地哂然一笑。
“沒什麼好驚奇的,李龜年這篳篥,他若是第二,天下便無有人敢稱第一!竟是由他親自上陣,怪不得能將這一貫表現悲音的篳篥吹出如此聲勢來!看樣子,今ri這歌者必定是他那兄弟李鶴年無疑!今次用不著李彭年的舞,必然是他親自奏琵琶!”
果然,隨著那篳篥和琵琶彼此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樂聲,就只聽一個聲調蒼涼的高音徐徐響起。
“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雲。”
只烽火二音,眾人便只見一個遍身火紅的身影躍然高臺上,眾目睽睽之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