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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為什麼杜士儀竟然會對這樣的突發事件應付裕如?答案只有一個,杜士儀儘管已經離開雲州將近二十年了,可在此的根基卻深不可測!
可是,他也並沒有輸,杜士儀贏了這一局,卻把底牌都暴露了出來!只要他能夠回到長安,還怕不能翻手為雲覆手雨?
第1029章 與虎謀皮
儘管高適此前氣勢凌人,但只想著能夠讓吉溫知難而退,從來沒有想過杜士儀會直接把矛頭指向吉溫!
吉溫雖說兇名滔天,可只是一個小人物,吉溫的後頭便是權傾朝野的右相李林甫!而李林甫能夠橫行這麼多年無往不利,難道不是天子在縱容?杜士儀這些年來一直都鎮守在外,雖佩相印,卻仍是外官,不是一直都避免和李林甫正面衝突嗎?為什麼此次突然鋒芒畢露,反其道而行之?
高適意想不到,杜望之本人也同樣意想不到。眼看杜士儀一口氣把吉溫、韋誡奢乃至於陳隆全都單獨軟禁了起來,作為當事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來得及在大堂上說一句話的杜望之,在目弛神搖的同時,也不禁再一次見識到了,這位堂兄的絕大魄力。接下來,儘管他仍舊並未獲得自由,而是同樣被看押在一間屋子中,外頭守著精心挑選出來的雲中守捉士卒,可他早已沒有最初的驚怒和不安,竟是倏忽就睡著了。
可畢竟心裡還有事,這樣的睡眠淺得很,當他翻了個身,以手扶額輕輕舒了一口氣時,就只聽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醒了?”
杜望之先是愣了好半晌,隨即一骨碌爬起身,隨即就看清楚了那邊正盤膝趺坐的人影,竟是本能地開口叫道:“阿兄!”
杜黯之和杜望之兄弟乃是杜孚所出,是杜士儀的從弟,其中杜黯之因為從科場到婚事,都有杜士儀出力的緣故,對杜士儀的稱呼早已從當初的十九兄改成了阿兄,而杜望之則不然。他早年身為嫡子,頗受父母寵愛,等到求娶薊州刺史之女盧氏遭挫,那位盧刺史更是破釜沉舟,連時任幽州節度使的趙含章都告了,一舉將趙含章和杜孚一塊掀翻下馬,他就一下子沉入了深淵。若非杜士儀並沒有真的袖手不管,只怕他此刻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因此,對於杜士儀,他是又敬又怕,而且又是自己牽扯出這樣一件破事,眼看很可能會連帶著涉及杜士儀,他就更加無地自容了。一句阿兄之後,他訥訥難言,只恨不能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可和從前杜士儀對他疾言厲色的教訓不同,接下來的並不是一番劈頭蓋臉的痛斥。
“你在雲州這些年的經歷,我早已知情。既然你不曾做過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既然你和我一樣姓杜,我自然不容有人隨便潑髒水!”見杜望之一下子抬起頭來,面上又感動又擔心,他便擺擺手說道,“不用你操心的事情,你就不用再過問了,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父親去世之後的這些年,杜望之飽嘗人情冷暖,深知杜士儀能對自己說出這四個字有多不容易。如果想要息事寧人,以杜士儀從前的雷厲風行,把自己立斬當場,也還能博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何樂而不為?眼見杜士儀要轉身出去,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下子竄上前去抓住了杜士儀的袖子,好半晌才澀聲說道:“阿兄,謝謝,真的謝謝你!”
“回頭把你家娘子和孩子們帶來給我瞧瞧。”杜士儀轉頭衝著杜望之微微一笑,等其鬆開手後連連點頭,他便徑直出了門。
二月的天氣,南國興許已經萬物回春,但北國卻仍舊是一片蕭瑟,而云中太守府中更是一片肅殺。杜士儀所過之處,就只見大多數人在匆匆行禮之後,都是噤若寒蟬地不敢多說一個字。對於這樣的情景,他早已習以為常,當來到吉溫的房間外頭時,他便瞥了一眼親自守在此處的虎牙。果然,這位牙兵統領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