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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英堂。而後培英堂漸漸上了正軌,臣一直記得杜師曾經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對於塞外諸族的情形頗有興趣,便帶了一些護衛北上,假作突厥流亡貴族混跡於各族之中,因為能說一口流利的突厥語以及奚語,因此倒也沒有惹人懷疑,對於各部紛爭也就頗有了解。臣最遠曾經到過西域,可謂從東到西,遍覽整個大唐北部的瑰麗風光,風土人情。”
陳寶兒知道李隆基對於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一定會興趣十足,因此接下來便整整花費了兩刻鐘功夫,將自己見識過的種種奇詭風景和怪異習俗一一說了出來,他言辭幽默,妙語連珠,再加上沒有別人初見天子時的戰戰兢兢,李隆基饒有興致地邊聽邊問,半點沒有厭煩。直到天子意識到對方只說了遊歷,卻沒有提到如何輔佐乙李啜拔,方才把話題又轉了回來。
而這一次,陳寶兒則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道:“臣之所以會去輔佐僕固部的歸義王,是因為正好經過朔方時去見杜師。正值杜師送了歸義王北歸,憂心於歸義王雖居住夏州已久,早已歸化,可漠北情勢瞬息萬變,很可能徒勞無功,所以便希望我能前往輔佐……”
他輕描淡寫地把自己主動請纓未果後先斬後奏,改成了杜士儀的先見之明,而後對乙李啜拔北歸後壓服僕固部那些貴族的經過也只是一筆帶過,卻著重強調了頡跌伊施可汗阿史那施和烏蘇米施可汗烏蘇特勤相爭之中,杜士儀從中用間的種種經過。
這樣的詳略分明顯得有些刻意,李隆基自然聽得出來,當即笑問道:“就算杜君禮乃是你的師長,你這吹捧不嫌太過?”
陳寶兒頓時露出了尷尬之色,赧顏謝罪道:“臣出身鄉野,若無杜師,不過是粗鄙村夫,因此不由自主便為杜師美言了起來,還請陛下寬宥。”
第一次單獨面君,李隆基正詫異於陳寶兒太過從容,此刻不禁笑了起來:“那你在朕面前侃侃而談,也是杜君禮教你的?”
“不不不,杜師行前還再三吩咐臣要懂得敬畏!”陳寶兒露出了更惶恐的表情,臉色都有些微微白了,“但臣在化外蠻夷中呆得有些久了,見多了夷狄小王,言行舉止百無禁忌,適才說得一時興起,竟是忘了陛下之尊,非夷狄小王可以匹敵,剛剛如果說錯了什麼,陛下還請饒恕臣失禮。”
剛剛陳寶兒在談天說地時,確實有些放肆之處,此刻見其惶恐失禮,李隆基便釋然了。不管如何都是第一次見君父的外臣,一心一意只想著為杜士儀說話,言談間忘卻面對的是至尊,他也無意過分苛責。而且,適才他從對方的言語中見證了大唐天地之廣闊,確實興致盎然,心情極好。
“雖則安北大都護府如今不過草創,建城等等都尚在籌措,更不用說屬官,可杜君禮驟然直擢你為長史,於朝中上下看來,難免就要一片譁然了。半個月後,正是制科智謀將帥科,你可一試身手。”
陳寶兒雖然意外,但還是立刻連聲謝恩。等到退出興慶宮,重重打賞了領路的內侍,他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方才慶幸自己有心犯的這點過錯。
他的出身實在太過卑微,不是那些家學淵源的世家子弟,也不是幾代仕宦的書香門第,這次應制科也是一樣,盡力顯示自己不同於其他人的特色即可,過猶不及。
出興慶殿到興慶宮金明門的路上,陳寶兒收穫了無數矚目。名不見經傳的他在之前被直擢為安北大都護府司馬的時候,就已經在長安小小出了點名,這次護送骨力裴羅到長安,大朝之後甚至被天子單獨召見,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對於這樣的注目禮,即使他見慣了大風大浪,隱隱也覺得有些不那麼舒服,可他總不能阻止別人關注自己,只能沒事人似的。可是,踏出金明門的時候,他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嚷嚷了一聲。
“大師兄!大師兄!”
聽出是一個女聲,陳寶兒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