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是何,隨心所欲只圖自己歡喜,為了點破嫁妝就能先離席。

殷重山都忍不了,可姬恂竟然沒有半分不悅。

如果不是楚召淮的身份是他親自查的,他都要以為這人和王爺有過什麼情緣了。

姬恂拿著冷酒,像是沒聽到這句:“推本王去院裡。”

殷重山眼皮一跳。

去院裡做什麼?

片刻後殷重山就知道了。

湖邊點著燭火,姬恂坐在北風呼嘯中,慢條斯理往湖裡拋魚鉤。

釣魚。

殷重山:“……”

王爺終於還是瘋了。

楚召淮數了好幾遍嫁妝,徹底死心了。

果不其然,楚荊不蠢,哪怕有姬恂的施壓,也並沒有將他孃親留給他的書信送來。

已死之人的未盡的話語最能引人好奇。

楚召淮最開始聽到他娘有信留下時,的確心跳加速,近乎失去理智,拼了命地想要立刻知道這世上唯一愛他之人到底給他留下了什麼話。

可如今卻想通了。

白夫人那樣疼他,所留書信必然是愛護之意,反正是已知的事,他看與不看,並不受半分影響。

唔,接下來就是該想著如何破壞楚召江的名聲。

等逼得楚荊先受不了,這樣就能獲得主動權。

自從回門後姬恂就開始忙碌,好幾日都不回府,卻留了不少護衛,說是保護王妃周全。

漏給嫁妝之事讓鎮遠侯府狠狠丟了大臉,更加成為滿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柄,楚召淮被一堆人圍著,有些想借著這陣東風使壞,卻也苦於不能出府,無法施展。

沒幾日,就到了小年夜。

京城的小年是臘月二十三,彤雲密佈,朔風勁哀,凜冽寒風幾乎要刮掉人一層皮。

似乎要下雪了。

楚召淮裹著衣袍,坐在院中聽著府外焰火鞭炮喧譁。

沒一會,管家回來了:“回王妃,王爺還未回府。”

楚召淮“咳”了聲,試探著問:“那……小年夜我、我能出去玩嗎?”

管家有些為難:“王妃恕罪。”

“哦。”

楚召淮也沒強求,反正這些年無論哪個節日他都只是孤身躲在小院子裡一個人過,今年也沒什麼分別。

不對,還是有區別的。

京城的煙火比臨安得要好看。

又漂亮又響,好像萬家燈火也將他這處空蕩蕩的院子連帶著熱鬧起來。

管家猶豫看著他。

少年身形孱弱,層疊衣袍也遮掩不住那單薄過分的肩和腰,仰頭看著天邊焰火,哪邊響就看哪邊。

似乎是過小年,他前幾日一直空蕩蕩的腰間佩戴一塊嶄新的玉,看樣子似乎還是前幾年流行的樣式。

管家竟然沒來由覺得他有些可憐。

正想著說些什麼,長風院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楚召江呢?!楚召江!出來!”

“世子,世子息怒。世子上次因冒犯王妃被罰抄了好幾天的書,聽說王爺今晚會回府,您……您收斂些。”

“……”

楚召淮好奇地看向門口。

很快,姬翊一襲墨藍衣袍,肩上繫著毛邊大氅,氣勢洶洶地殺了進來。

楚召淮眼睛一眯,嚴陣以待。

上次“犬子”在自己這兒吃了虧,今日怕是趁著姬恂不在過來報仇的。

犬子面無表情走到楚召淮面前:“你,跟我走,去明湖。”

楚召淮往後縮了縮,警惕道:“你想把我騙去沉湖?”

姬翊瞪他,似乎想罵他一頓,但管家正在旁邊看著,只好湊過去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