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範延光眼看張邁一條一條地作出安排,沒一條他是看得懂的,而且所做的安排裡頭,有三處正是剛才安排給他的去路,卻都被自己拒絕了,他也不知道那幾個地方究竟是真好還是火坑,一時間無言以對。

張邁道:“我為大局計,的確是想保全你的,不過很可惜,你自己錯失了機會。”

眼看範延光再次失語,孫銳出列叫道:“就算那裡真的有什麼功業,但又哪裡比得上中原快活。我們不願去萬里之外做公做侯,只想回家做個田舍翁。”

張邁冷笑道:“你是誰!三番兩次跳出來聒噪!我封的是範延光,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末將孫銳……”

張邁雙眉一豎,怒道:“孫銳?就是那個膽敢違抗君命,殘殺執法隊的罪將?”

孫銳嚇了一跳,叫道:“我……我沒有!”

“沒有?”張邁道:“法曹何在!”

馬小春傳下命令,不多久便見前去武清調查的法曹,行禮之後,指著孫銳說道:“事情經過,屬下已經調查清楚,那日元帥命令既下,武清城內軍馬本該閉了城門整軍訓練。但才一天時間,範延光麾下便鬆散無聊起來,其中以部將孫銳最是不耐,竟然違抗軍令,私自出城打獵,恰逢遇上了執法隊。執法隊已經亮出來歷,又問明經過,知道他們違法出城,因此執法隊下令全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但那孫銳不願就擒,竟然拔刀反抗,於混亂之中失手殺了一人。若論法,抗命已是重罪,失手殺人罪當論死而情有可憫。但接下來孫銳眼看事情鬧大,竟然下令圍攻,準備滅口,這就是我軍自建軍以來未曾有過的惡劣事件了!幸虧執法隊首領機警,見勢不妙下令分頭逃走,孫銳追截不及,便只殺了數人,回城之後向範延光求情。範延光明知其事,卻還是決定遮掩其非。待得屬下等入武清調查時,便推出三百個替死鬼來。屬下等四處調查,範延光與孫銳又派出人手跟隨,名為幫忙,實是暗中搗鬼。所以此案遷延時日,逼得屬下只能轉入暗中調查。這才引出知情之人,查明瞭真相。”

範延光和孫銳聽到一半,臉色已經猶如見鬼!他們本以為那事的調查早已結束,誰知道會在這個時候被挑出來!事件前後的各種細節清晰詳密,根本就無從推脫!

法曹說得詳細。不厭其煩,跟著呈上文書道:“這都是證詞,上面有指證者的口供手印。”

張邁接過文書,掃了一眼,跟著交給馬小春,馬小春交給了範延光,張邁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範延光面如土色,那文書都沒勇氣開啟。只有孫銳還在垂死抵抗,大叫道:“誣陷,誣陷,這是誣陷!”

張邁道:“罪證確鑿,哪容你來抵賴!”

孫銳叫道:“這是做出來的罪證!”

“做出來的罪證?那我再給你找個人證!”張邁盯著範延光的背後道:“有沒有知情的人願作人證!”

範延光的身後、孫銳的身邊,馮暉聞言就站了出來說:“臣願為證,剛才法曹所說,句句屬實。”

範延光陡然回望,眼神之中滿是憤怒與訝異,這才曉得為什麼法曹會對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

孫銳跳了起來,大叫道:“你……你!”

張邁喝道:“你什麼你!”轉問法曹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證。”

法曹道:“範延光的幕僚張奇蹟也願意戴罪立功,舉證孫銳。供詞手印,都已經在文書之中。”

張邁道:“好。”又問範延光和孫銳道:“還需要我讓那個張奇蹟也進來嗎?”

範延光幾乎就要癱瘓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張邁道:“孫銳犯法,按軍律當如何?”

法曹道:“斬!”

張邁道:“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