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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提是石重貴有能耐發動得了人海戰爭!但現如今人心歸我,我為給百姓保住接下來一年的口糧,走漏幾個毛賊也在所不惜。至於埋伏嘛,此去我們不需要佔鄉據縣,我們這一路去只走大道直奔洛陽就可以了,不用分散兵力騷擾鄉間。再傳令洛陽諸鄉縣,若有人敢踐踏麥田,此次用兵期間,無論唐晉,許其打死無罪,死者身上財物,就當作是踐踏麥田的補償!”
果然軍令傳出,整個洛陽盆地無論士紳還是百姓都交口稱讚。
從汜水關再往洛陽,自秦漢到隋唐歷代修整,有著一條寬闊的通天官道,石重貴如今還能蒐羅起來的人手不過三四萬,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弱不堪戰,天策幾十萬大軍從官道上浩浩蕩蕩地開過去,哪有給他埋伏的餘地?
唐軍的斥候在數日前就已經進入洛水流域,三大前鋒於三月十三日也望見了洛陽東門,後續人馬又源源不絕地開來,張邁隨傳令圍城。
精兵擅長的是摧堅破銳,但像洛陽這樣一座大都會,要圍困起來就需要人手了。楊信、折從適和折德扆,三部精銳鎮住了洛陽的東南、正南和西南的道路,衛飛騎射突進,繞道切斷了洛陽與西面的聯絡,正東自然是天策的中路大軍源源不斷地開來,卻留下了北門不圍,正是圍三缺一的古訓。
符彥卿抵達之後,更是將二十幾萬大軍分派出去,將洛陽東、南、西三個方向圍鎖得水潑不進、油滴不出,然而所有的圍困卻都與城門城牆保持一段距離,留下了一片足堪野戰的戰場。
張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你要打就打,要降就降,要跑就跑我連去河東的路都給你留了。
人在沒有陷入徹底絕望的時候,一般就不會走極端,畢竟張邁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守軍走投無路之下放火焚城。
洛陽城內,上層與底層卻是兩種氛圍,兩種情緒。
下層人士無論軍民此時都不想打、不敢打也不願意打。
城外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統帥,跟他作對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但他更是一個仁君,兵馬未到,免稅令先頒發了!這仗打不贏,而且打了全無意義!石家父子,什麼時候對底下的人這麼好過?
面對著這樣的對手,背靠著毫無未來的主上,哪個士兵想打、敢打、願打?
而上層的氛圍則更是詭異,洛陽的公卿們都翹首望向宮廷,盼望著,盼望著盼著石重貴下旨出降!
這話,願意開口的人不多,但不這麼想的人卻很少!
而在洛陽那顯得空蕩蕩的宮殿上,這時卻彷彿蒙著一層暗淡的死灰色,石晉王朝的第二任皇帝石重貴坐在還沒捂熱的皇帝寶座上,一邊看看桑維翰,一邊看看馮道,面對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一時尚不知該何去何從。
第三零三章 最後的陰謀
看看左手邊的桑維翰,再看看右手邊的馮道,石重貴心中充滿了矛盾。
就在半個月前,馮道開始很隱晦地點出再打下去,既無機會,也無必要了。
這個情況,天底下的人似乎都認可,但不代表作為皇帝的石重貴會輕易認同。如果他還是太原留後,這種情況可能會有所改變,說不定石重貴也會是上書勸石敬瑭抗爭下去的臣子之一,但一坐到皇帝的寶座上,這張椅子似乎就有了一種特殊的魔力,能夠遮掩住人的明智與內心。
由於石重貴沒有第一時間用雷霆手段懲治馮道,使得洛陽的臣民看出了他的猶豫,於是原本不敢表態的人也都紛紛加入了“勸降”的陣營,到如今,“勸降派”在洛陽內外已經成了勢,不只是文官集團幾乎異口同聲,就是武將也罕有人對此提出激烈的抗爭,最多隻是向石重貴表明決心:“願隨陛下馬首是瞻!”
可是,一旦張邁兵臨城下,這些武將真的會如同他們自己所說的那般忠誠勇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