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屋質道:“既然是響應漠北,必然兵分主副兩路,一路攻燕京,取得圍魏救趙的戰略效果,一路攻擊漠北,響應漠北那邊起兵,所以伐唐大元帥,以西北兵馬大元帥一職擔任最為妥當。”

朝上群臣一聽,心中都想原來你們打的是這主意。

自述律平統合南北、削其兵力,耶律屋質和韓延徽等幾次商議,都覺得在這大義名分下與其抗拒,不如順從,但順從之餘卻還要爭取,而他們爭取的目標就是融入調和派,既然述律平要建立新軍,那建就建吧,但這支新軍總得有個統帥吧,到時候將這個統帥爭下來就行了。

在他們看來,耶律察割素來跋扈,又是耶律安端之子,是耶律德光的堂弟,有篡權奪位的潛力和危險阿保機還沒死耶律安端就這麼幹了!相比起來。耶律朔古就算執掌軍權,篡位的可能性卻很小,南派與調和派的關係又一直比北派好,政治觀點也比較接近,所以耶律屋質和韓延徽都相信在察割與朔古之間,述律平一定會傾向於後者。

拽剌解裡嘿嘿一笑說:“敵輦說兵分兩路。我也很贊同,既然如此,就由朔古詳穩統領偏師,呼應漠北,察割詳穩統領大軍,直襲燕京吧。”

蕭緬思怒道:“那怎麼行!”

拽剌解裡道:“怎麼不行!朔古詳穩不是西北兵馬大將軍嗎?就該讓他去打西北啊。”

蕭緬思道:“朔古詳穩久鎮南方,對燕京的道路軍情更加熟悉,攻打燕京,應該讓朔古詳穩前去。”

拽剌解裡道:“那這樣的話是讓察割詳穩去打漠北?那打下來了漠北。他豈不變成了西北兵馬大元帥?那我們大遼的官職不都全亂套了?”

蕭緬思道:“東北西北,不過一個官銜罷了。不是說察割是東北兵馬大元帥,就不能領兵去西北。”

拽剌解裡道:“如果照你這麼說,那剛才敵輦說響應漠北起兵,就該派西北兵馬大元帥去,豈不是如同放屁?”

他雖是粗人,卻和拽剌鐸括不一樣,乃是粗中有細。這話說出來,蕭緬思一時竟為之語塞!

耶律鐸括哈哈笑道:“對啊對啊。就是放屁!”

南派臣將大怒,馬上出口反譏,北派也不甘示弱,扯開喉嚨罵了起來,南派在遼陽府勢力較大,人數較多。但北派的將領更加粗豪,嗓門更大,雙方一吵,整個大遼朝會立馬就變得比市集更加熱鬧。

述律平臉色黑了下來,喝道:“夠了!都給我閉嘴!”

地皇后的威勢。果然不是大遼國內任何人敢違抗的,朝廷之上立刻靜了下來,耶律屋質看了眾人一眼,再看看述律平的神色,上前一步說:“兵馬統帥一職,本該由天子決定,如今天子病重,太子監國,就請太后獨斷吧。”

韓延徽也道:“正是,老臣也請太后獨斷。”

蕭緬思等也上前道:“臣等也請太后獨斷。”

他們南派群臣全都認定了太后不可能將兵權交給耶律察割耶律朔古沒有皇室根基,再怎麼弄也只能擁護耶律阿保機派下的子孫,耶律察割可不同,一旦掌權,遼國的江山說不定就移到耶律安端派下了。

不料這時耶律察割也上前說:“察割也覺得,這事應該交由太后決定!”

拽剌解裡等北派將領齊聲道:“只要是太后的決定,我等都服氣。”

耶律屋質等眼看察割居然也擁護,奇怪之餘不免暗中擔心。

述律平沉吟片刻,這才說道:“伐唐的人選,的確不能輕忽,哀家以為,不是身份尊貴,又得信任,就當不得這個大任。”

耶律屋質和韓延徽心裡都想:“身份尊貴,朔古與察割都是,但要說信任,肯定不是察割。”便一起道:“太后所言極是。”

述律平點了點頭,道:“哀家已經有了決定。李胡,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