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的太厲害了,身體緊繃,手胳膊都硬的鐵鑄一般的,高昶扳不動她。她蒼白的臉頰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種幾乎猙獰的表情,嘴唇被咬破滲出血來,高昶緊緊按住她,捏開她下頜廢了大力將她嘴唇解救出來,元明姝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都被汗水浸溼了。

元明姝眼淚流了出來,發不出聲音,嘴唇張合著啞道:“我,我肚子疼。”

高昶手在她腰下摸到溼潤,她剛換過的裙子已經被血染透,高昶嚇的魂飛魄散,手都顧不得洗又連忙衝出去,大叫道:“來人!快去請大夫來!”下人聽到他叫聲兩腿翻飛就跑去找大夫,高昶衝回床邊,元明姝滿臉是淚,跟具屍體似的四肢僵硬躺著,臉頰慘白。高昶戰戰兢兢的想摸他又不敢摸,元明姝咬著牙一把掐住了他胳膊,眼睛帶著痛苦和恨意盯著他。要開口,緊咬著牙齒,咯噔咯噔亂響,卻始終沒能憋出一個字。高昶看她憋的臉都青了,心跳如雷,將手不住撫摸她,顫聲道:“你別瞪我了,別用力,你要說什麼,回頭再說吧,啊?”元明姝掐著他的手攥到最緊,一頭暈了過去。

高昶檢查是她剛喝的那藥的關係,臉一瞬間黑了下來,太醫來時就撞著他滿臉怒意,大發脾氣,那老太醫八十多歲了,戰戰兢兢的跟他解釋,說是公主體內淤血未清,所以才給她服了下胎清淤的藥,又說出血是正常的,等淤血清乾淨就好。高昶聽的勃然大怒:“藥是給人治病的,不是要命的,她疼成那個樣子,你還說是應當?什麼庸醫在胡說八道!”

那太醫哪敢辯,被他罵的訥訥不敢出聲,高昶很生氣,又讓人去請太醫。

婢女已經替元明姝換了衣服,用熱水擦了身,高昶坐到床邊去,握住她被邊的手。

手是冰涼的,沒有一點點溫度,跟她蒼白的臉孔一樣,沒有活人的氣息。高昶心中堵的慌,有點想把那庸醫給殺了洩憤,然而先前開藥方的時候也是經過了他同意的,他又不懂醫術,只知道看效果,病好就是對的,病壞了就是庸醫。

其實先前開藥方的太醫已經是手段最高明的一位,這位都成了庸醫,其他的更不能比他厲害。加上高昶那副一點不對就要吃人的樣子,誰敢再亂開方子,幾個太醫商量了一晚上,也沒商量出什麼好方子來,都眼神怵怵,支支吾吾的。幸而元明姝半夜就醒了,高昶正跟太醫們較勁,見元明姝醒過來,不理太醫了,立刻將注意力轉到元明姝身上去。

元明姝沒有睜眼就能感覺屋子裡立了很多人,幾乎要人滿為患,很煩躁很壓抑,她皺著眉發出了趕人的命令,高昶聽她說話高興的不得了,立刻把那煩人的太醫全都送走,將婢女們也使喚了出去。

高昶坐回床邊,元明姝道:“你去休息吧。”

高昶道:“我不累,我看著你。”

元明姝閉上了眼,她想要思考什麼,然而太疲憊了,沒過多久她又失去了意識。高昶握著她手,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靜謐和安寧,他沒有睏意,久久盯著她臉發呆此時的元明姝,虛弱的,柔軟的,好像一片羽毛那樣脆弱,卻正是他想要的。

失去了力量和羽翼,此時的她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剝去剛硬的外殼,單只是這個人,彷彿新降世的嬰兒,完完整整的都是屬於他。她的面板,她的頭髮,她的溫暖柔軟全都變得無比動人起來,高昶一遍又一遍撫摸她,只是這樣摸著他就很心動。

從遇到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在努力,想要擁有她,主宰她,他不再是那個可憐巴巴的臣服在她腳下,乞求她垂憐,乞求她愛情的高昶。

元明姝連續數日,陸陸續續的都還有幾次出血。她身體越發的弱了,短短几天之內就迅速的憔悴了下去,臉瘦的尖尖下巴,兩隻大眼睛越發顯得大的驚人。她幾乎不說話,只是整日整日的發呆,高昶擔心她身體,每天關照著她飲食,幸而她吃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