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晨在浴室裡拿洗手液洗乾淨了手,又仔細擦乾了這才走出來。

或許搞藝術的人都有這樣那樣的怪癖,曾秀雲的潔癖就十分嚴重,也連帶遺傳影響了陸夕。

方晨記得,小時候陸夕穿的幾乎都是白裙子,而且似乎總是不會弄髒。

可是方晨不一樣,成天與一幫男生爬上爬下打打鬧鬧,從小到大都不知勾壞了多少件衣服。

她想,大概這也是自己從小就不得母親喜歡的原因之一吧,因為她總是髒兮兮的,並且根本不聽話。

有時候好像曾秀雲根本不愛多看她一眼,都是家裡的保姆幫她洗澡換衣服。

現在幫傭的小阿姨是四川人,比方晨還要小兩歲,已經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今年也不例外。方晨大年初一給了她一個紅包,又帶她上街買了件新大衣。

接下來的假期方晨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平時沒什麼事可以做,便陪著父親陸國誠下棋喝茶,又或者同母親一起看電視聊天。

這天下午,她正在客廳裡看央視的春晚重播,結果手機突然響起來。

肖莫的名字在螢幕上閃動,她心情頗佳地給他拜年:“新年好。”

“在做什麼?”肖莫問。

“看電視。”她吃了顆草莓,隨口問,“你呢?”

“你猜。”

“我哪知道啊。”電視上趙本山的小品正好出來了,底下響起一片叫好聲,她有點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下,胡亂猜測,“在應酬?”

大概只過了一秒鐘,微微有些低沉的輕笑聲就傳過來,肖莫半真半假地表揚她:“你真聰明。”

“多謝。肖總,您真辛苦,大過年的也不能休息。”

“是呀,而且我發現我喝醉了,沒辦法開車回去,怎麼辦?”

“讓司機去接你,要不就叫計程車吧。”

這一回,電話裡靜默了一下,然後才聽見他狀似無奈地說:“我讓司機放假了。而且,從這裡打車回C市,估計很貴。”

日進斗金的奸商也會考慮到車資的問題?她簡直覺得詫異,下意識便說:“難道你在北京?”

“不是。我在新洲西路上的翠微軒。”

在翠微軒最大的VIP包間裡找到肖莫的時候,方晨猶自覺得驚訝。

她問:“你怎麼來了?”

“應酬啊。”他用手支著額頭,懶洋洋地倚在沙發裡,西裝外套脫在一邊,只穿了件淺灰色的襯衫,將面色襯得有點虛白,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令方晨深感佩服的是,他講話的條理倒還是很清楚。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薄暮晨光 (一)(18)

直到一同坐進計程車裡,肖莫還在微微有些抱怨地看著她,問:“這裡的人都這樣能喝酒麼?早知道就應該先向你諮詢一下,好歹也多帶個司機來。”

“還好吧,至少我認識的人酒量都不錯。”

方晨見他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連眉心都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來,便問:“是要休息一下,還是吃點東西墊墊胃?”

“都行。”肖莫很大牌地閉起眼睛,含糊地應了句。

最後她想了想,只得給前面的司機報了個地名,又拿出手機打電話輕聲說了幾句。

十來分鐘後,她領著肖莫進門,小阿姨立刻從廚房裡探出頭來說:“米剛下鍋,還要再等一會兒啊。”

“沒事。”她又簡單介紹了一下,“爸媽,這是我朋友——肖莫,臨時過來辦事的。”

“伯父伯母,新年好。”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謙和有禮地說,“時間有點匆忙,都沒來得及買東西帶過來,實在不好意思。”

方晨側過頭看著他。這男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