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又是在天子腳下,你們這般行事,讓人知道了,豈不是叫人笑話?”

忽然從院門裡傳出一聲怒喝:“打,別停手,把她給我往死裡打!”

沈子成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扭頭看去,正是要娶王璨過門的康克坤。兩人打了個照面,康克坤皺了皺眉頭,他只不過是個舉人而已,並不知道如今沈子成已經是堂堂錦衣衛鎮撫大人。康克坤冷笑道:“又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上次在你家,被你佔了上風,這次可是在我家門口,你的跟班隨從呢?莫要來管小爺的閒事,否則的話連你一塊打!”

沈子成出了錦衣衛就換了一身便裝,那幾個番子也被沈子成命他們換過衣服再出來,聽康克坤如此說話,那幾個番子勃然大怒,就要丟掉手中的絲綢零食飾上前跟康克坤死拼。蝶衣急了,叫道:“你們小心點我的衣服,不然一會又得重買了!”那幾個番子一聽要再買衣服,頓時氣勢弱了下來,看著沈子成,要是大人說打,那自然是沒有二話,番子們都是忠肝義膽,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可要是大人沒說打,就還是先不要出風頭了!

“咦?出了什麼事?”

沈子成側頭看去,只見楚方玉和蘇坦妹也擠了進來,楚方玉一看這兒有熱鬧就急急忙忙的拉著蘇坦妹要一起來看看,沒想到擠進來一看居然又是沈子成和康克坤這一對冤家對上了。楚方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再一看地上躺著一個高挑女子,身上被打得傷痕累累,臉上還有血跡,便變了臉色,問道:“為何在大街上打一個女子?”

沈子成緩步走到楚方玉和蘇坦妹身前,施禮道:“楚姑娘,蘇姑娘,沈某給二位姑娘拜年了。躺在地上的這位姑娘卻不是我打的,而是這位康克坤公子吩咐他的隨從將這位姑娘從院子裡一直打出來的。在下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蘇坦妹看了看那個女子,心中不忍,便對沈子成說道:“要不然你就救她一救,就算她是奴籍,也可以贖買出來。正月就被人在街上暴打,如何是好?”

沈子成看著康克坤,冷笑道:“正月時分,我也不想找你的麻煩,蘇姑娘的話你也聽見了。這位姑娘只不過是一介女流,能做得什麼壞事?最多也就是偷了東西或者怠慢了主人。你這般暴打也沒什麼好處。她若是你家奴僕的話,我便出錢將她贖買。要是不然,鬧上衙門,你康克坤的面子也不好看。”

康克坤看了看那個癱坐在地上的女子,臉色變幻不定,又好像露出一絲笑意,居然拱手道:“好,既然沈公子這麼憐香惜玉,那這個女子從此和康家就再沒有半點瓜葛。你要帶她走,就帶她走吧!”說罷,康克坤帶著幾個隨從進了院門,砰的一聲,就將院門緊緊關上。圍觀的老百姓看到沒有熱鬧可看,不禁失望萬分,紛紛揮起袖子,嘆道掃興。

蘇坦妹和楚方玉雙雙過去扶起那個女子,只見那個女子家常挽著一窩絲杭州攢,鍍金累絲釵,翠梅花鈿兒,假珠子箍兒,鍍金籠墜子。上穿白綾對襟襖兒,下著紅裙子。看起來還是頗為美貌。說話也是輕聲細氣,對蘇坦妹和楚方玉說道:“多謝兩位姑娘救命之恩。”說罷看了看沈子成,又福了一福道:“多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

沈子成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要謝便謝謝這兩位姑娘吧!”

蘇坦妹扶起那個女子,輕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康克坤要打你?”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答道:“奴家本是南通縣的婦人,夫家姓劉,人家都叫我劉秦氏,相公不幸病逝,家中無依無靠,便一路流浪到京都。靠教人女工為生,前些日子,康府貼出告示說要招人教康家小姐做女工。奴家就來這兒過活,今日,沒想到康公子忽然闖進奴家的房間,要對奴家……嗚……嗚……嗚……”

那女子抽泣了幾聲,接著說道:“還好奴家逃了出來,要不然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