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的廣州知府,已經真的軟了下來,解釋道:“錦衣衛做事不會跟你亂來。只要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我會替你向皇上求情。水大人是明白人,要是皇上重處了你,將來也不會有人還敢和錦衣衛合作了。你這也算是給錦衣衛的汙點證人制度開了個好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

水永圖淡淡的嘆了口氣,無力的說道:“在我德經,道德經的後邊有個暗格。開啟之後,能看到幾本賬簿。沈大人,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在裡邊。”

沈子成一揮手,兩名錦衣衛就提著秀春刀去了。這些暗格之類的東西,可難不倒錦衣衛的專業人士。

水永圖淡淡的說道:“賬簿到了手,沈大人自然就明白了一切。只是,沈大人想過後果嗎?”他的臉上流過一絲冷笑,眼光在那些橫七豎八靠在牆邊昏迷的官員們身上游走片刻,努了努嘴,說道:“這裡的官員,個個底子都不乾淨。大人來了這麼一手。案子是清楚了。可是這麼多官員的反擊力量,也是十分恐怖的。區區百多名錦衣衛,大人覺得能控制住廣州的局勢?”

“再說了,這些官員都被錦衣衛拿下之後,廣州城幾乎就要陷入癱瘓,稅務沒有人去管,案件沒有人審理,水路陸路都無人看管。廣州很快就會變作一個亂城。引起的後果,不言而喻。沈大人真的想清楚了?處理地方政務和簡簡單單查個案子不同。大明的官員本來就不多,每個官員都要做很多事情。一下子抓了這麼多人,很多事情都無人去管去問。廣東一旦亂了起來。皇上也是要找替罪羊的。”

沈子成收起嬉笑的臉色,嚴肅的點點頭:“其實,你說的,我都想過,要把這些官員一網打盡,還要保證廣州不亂。這是沒法做到的。所以我才從你身上入手。”

“我?”水永圖啞然失笑:“怎麼入手?”

沈子成指著那些官員說道:“每個人犯的事不同,有的人只是在外緣撈錢,有的人卻是核心的骨幹。我不知道哪些人才是,要看了賬本才知道。這些人我也不準備全部都抓回京都去。我也不怕跟你說清楚了。既然你願意做這個汙點證人,也算是解了我一個難題。這段時間,你就在廣州留著好了,我會暗中安排人手在你身邊,一來是保護你,二來也是監視你。你自己拖兒帶女的,一大家子人,想走也沒那麼容易。再說了,要跑的話,大明雖然很大,可是戶籍很嚴格,你除非去荒山野嶺度日去。海捕文書下來,滿天下通緝你。抓住了還要罪加一等,你是知道厲害的。到時候,你的兒女想當奴籍只怕都沒有機會,想被賣到官窯裡當個婊子龜奴,都沒機會。其中的利害,你應該明白的。”

水永圖一身冷汗滾滾而下,支吾著說道:“那沈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要你留在廣州繼續主持事務,戴罪立功,只要廣州不亂,只要你辦事辦的好。將來就還有希望可以活命。也不至於罪及家人。明白了嗎?”沈子成的臉色漸漸板下來:“可你要是想逃走,想要在本官的手裡玩什麼花樣,那就對不住了,本官一定會讓你知道錦衣衛的十八班酷刑都是什麼模樣。”

水永圖戰戰兢兢的低下頭去,心中卻打的另一個主意,既然沈子成說要自己留在廣州,那就是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緩衝時間,那時候再動在京都的關係,到處找找人,說不定還能活動一下,也未嘗不可。

兩名錦衣衛過不多時就已經回來了,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木盒。沈子成接過木盒,開啟一看,裡邊整整齊齊放著三本賬簿。翻開賬簿,看的那是一個觸目驚心。崑崙奴的利潤,這些官員勾結地方勢力,是按月分配的。牽涉在案子裡的官員數目還要出沈子成的想象。當然,布政使陶然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陶然……”沈子成悠悠的說道:“陶然在這案子裡還是很謹慎的啊。”

水永圖急忙接著說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