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子心思最快,哭喊著就跪了起來:“沈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是瞎子,小人活該啊……大人您有大量,小的知道錯了。您是天上星星一般的人物,怎麼能和我們這樣狗一般賤的人計較?沈大人啊,求你饒過小人一回啊?”

老吳跟著就哭天搶地的叫了起來:“大人啊,這不管我的事情啊,是張開山說那個女人是蒙古韃子,小人只是跟著他一起追而已。小人真的沒有做過什麼。要怪都是怪那個該死的張開山。小人是清正廉明的好番子啊。大人,不信你去太原城問問,錦衣衛衙門裡提到小的,大家是都說好啊。”

絡腮鬍子一愣,孃的,老子還沒把黑鍋扣你腦袋上,你小子就把髒水潑了老子一身,什麼玩意啊。這下他也叫喊起來:“沈大人,不要聽吳有貴胡說,他才是財迷心竅,在太原錦衣衛裡出了名的有個綽號叫做雁過拔毛。他不但拔毛,還受賄,敲詐勒索,欺負良家婦女。小的是被他矇蔽了,剛才他還一招雙龍戲珠,想要抓……抓那個日本女人的胸口,大人,他才是賤人啊,你罰他,重重的罰他……”

“狗咬狗一嘴毛。”沈子成臉漸漸拉長了:“錦衣衛的臉被你們兩個給丟的乾乾淨淨。我們從京都來的錦衣衛,還指望你們這些在山西的同僚可以幫幫手,現在看起來,就你們這樣的廢物,那是不用指望了。”

絡腮鬍子和老吳漸漸收了聲,知道沈子成現在的心情十分惡劣,怎麼也不敢答話,低著頭等候落。

沈子成還沒說話,就聽見遠遠的有人叫喊:“前方可是京都沈大人的車馬?下官山西鎮撫蕭明朗,前來迎接大人。”

沈子成一甩袖子,說道:“唐一鳴、新佑衛門,跟我來。”

那個俊秀男子和抱著長劍的錦衣衛跟在沈子成的身後朝車隊前方走去,遠遠看到二十來人騎著高頭大馬絕塵而來,最前方一人遠遠看到沈子成,就翻身下馬,快步走了過來,對著沈子成抱拳施禮道:“下官山西錦衣衛鎮撫蕭明朗,參見大人。”

沈子成口中說道:“蕭鎮撫不必多禮。”眼睛卻在打量著這個錦衣衛在山西的最高領導人。一看之下,蕭明朗的年紀約莫三十五六,眉毛又濃又黑,眼睛眯縫成一條線,嘴唇倒是很薄,顯得十分精幹的模樣。他的身材和沈子成差不多高,卻顯得比較魁梧,配合一張十分方正的國字臉,倒也像是個人物。

“下官聽說沈同知要來山西,算著日子也應該到了,這幾日都在路上迎接,可算是接到了大人。今晚下官在太原珍味樓設宴,給大人接風洗塵。以後有了大人在山西坐鎮,我們山西錦衣衛必然可以迅猛展。”蕭明朗一見面就先送上一記十分受用的馬屁。

沈子成搖了搖頭:“山西錦衣衛是不是能迅猛展,可不好說呢。蕭鎮撫,你自己過來。”

沈子成帶著他走到跪在地上的絡腮鬍子和老吳面前,指著兩人對蕭明朗說道:“這兩個人,你可認識?”

蕭明朗一看絡腮鬍子和老吳的服色,知道他們是錦衣衛,既然不是沈子成從京都帶來的,那就必然是自己的屬下,不知道他們惹了什麼麻煩,在這裡被沈子成罰跪。蕭明朗急忙解釋道:“沈大人,太原錦衣衛雖然不大,可是大小也有幾千號人,遍佈山西。下官不是每個人都認識。這兩個番子,看起來面生的很。”

“哦,是這麼回事。你之前給我寫的內參裡,說了山西的情況,唯獨沒有提到蒙古韃子在山西的活動。但是我今日居然在路上遇到這兩個人。”沈子成指了指絡腮鬍子:“他說,最近很多蒙古韃子派來的細作在山西活動。不知道是不是蕭鎮撫,給我的內參裡邊寫漏了?還是??”

沈子成悠悠收了口,倒不是他不想處罰這兩個緹騎,只是絡腮鬍子和老吳畢竟是山西錦衣衛的人,自己官職是大,不過他們的該管上司還是蕭明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