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悲。即便這是他一手策劃的。

景延廣還有舊部能保他一條性命,桑維翰又有什麼?

韭菜割去了一叢還能再長出來一叢,他桑維翰的腦袋若是被割去了,是不可能再長出來的。

“說說莫輕言,此人如何?朕怎麼聽著此人的名字感覺有些耳熟?”小皇帝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如果李風雲這般看重莫輕言,那麼,如果提拔莫輕言,是否也能得到同樣的效果,籠絡住李風雲的人心?

想到這裡,小皇帝心中有些發熱。

桑維翰心中一陣暗歎,小皇帝的格局畢竟還是太小,遠遠比不上先帝。

“陛下可還記得兩年半前發生在兵部的那個竊圖案?”既然自己的暗示,小皇帝並不打算接受,桑維翰並不打算在這上面糾纏。

“有些印象,那件案件的幕後主使查出來了麼?”石重貴問道。

桑維翰搖搖頭,答道:“陛下,那件竊圖案的幕後主使是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即使知道,大晉現在也不能拿他如何,既然如此,就讓這件案子過去吧!臣要說的,當初從契丹人手中奪回天下兵馬部署圖正是這位莫輕言。

臣聽說,當時,因為莫輕言堅持要將那件案子查下去,幾乎讓千牛衛起了殺心,要除掉他而後快。”

注1:晁錯(公元前200年—前154年),西漢潁川人,因進言削藩以鞏固中央集權,激起以吳王劉濞為首的七國諸侯的反叛,七王以“請誅晁錯,以清君側”為名,逼得漢景帝不得不聽從袁盎之計,腰斬晁錯於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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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肅殺

石重貴眼睛一亮,喜道:“如此說來,此人還是一名忠君愛國的直臣。”

桑維翰點點頭,道:“不錯,若說此人的性子,倒是的確是一個不知變通的直臣。”說心底話,桑維翰並不喜歡莫輕言這種人。

所謂圓鑿不入方枘(注1),他與莫輕言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在桑維翰眼中,只能用“迂腐”兩個字才能形容莫輕言這種人。

所以,桑維翰說這句話時,將“不知變通”這四個字說得比較重。

可是,石重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笑道:“莫輕言有大功於我大晉,怎能不賞?朕身邊缺的便是像魏徵那樣的直臣。”

看來小皇帝是拿定主意了,桑維翰沒料到他一席話,竟然將莫輕言這種他不太喜歡的人舉薦了出來。不過,雖然不喜,桑維翰也沒有太在意,畢竟,以莫輕言這種黑白分明的性格,是很難在官場上混出頭來的,即便小皇帝力保也不成。

“那莫輕言究竟是犯了什麼事?”石重貴對莫輕言十分感興趣。

桑維翰遲疑了片刻,便將和煦堂一案簡單的交代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石重貴有些憤怒,千牛衛那些狗奴才,發生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對他說一聲,天知道,還有多少事瞞著他。忽然之間,石重貴對身邊的人都產生了懷疑。

桑維翰不願意得罪千牛衛,又說道:“其實劉統領這般處理,是有原因的。”

“有什麼原因,分明是他們無能!”石重貴怒道。

“此事其實和當初的竊圖案是一個道理,非不為也,乃不可為也!”桑維翰勸諫道,“既然如此,那索性就不奏明陛下,免得陛下為此事憂心。”

石重貴呆了一呆,桑維翰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究竟是什麼,小皇帝卻想不明白。

沉默了許久,小皇帝的怒氣漸漸消散,不消散又如何?這三年來,大臣、奴才瞞著他的事還少嗎?不多這一件。

“罷了,桑愛卿,這件事朕只當你未說,朕也未曾聽到過。朕不會讓愛卿難做!”石重貴嘆了口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