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只負責執行上面交待下來的任務。

杜重威得知結果後,沉思了許久,問道:“十九那邊傳過來訊息沒有?”

二三三十分奇怪,杜重威怎麼突然提到十九,想了想,道:“還沒有,十九最後一次傳回來的訊息,提到了李風雲,說李風雲解決掉了孫方簡,並且將契丹人潛伏在狼牙山狼牙寨的一夥精騎趕走。這件事,屬下前天向主上稟報過。”

“嗯,”杜重威不置可否,叮囑道:“好好的看住十七,千牛衛那邊的事情,不要再查了!”又喝令大軍,即刻拔營,奔赴幽州。

果然如此,杜重威並沒有此事對十七有所改觀,反而對十七的芥蒂越來越深,怪只怪十七居然不識時務地提出了那個要求。沒有哪個主子能夠容忍他所豢養的奴才對他提出要求,哪怕這個要求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二三三心中感嘆,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三十萬大軍旌旗招展,掀起塵土遮蓋了天空,向一條粗壯的巨蛇一般,向著北方進發。

“是誰給了你膽子做這件事?”石重貴將杜重威請辭的奏章重重地砸在劉傳勳臉上,又一腳將劉傳勳踹倒。

劉傳勳臉色又青又白,不知該如何解釋。

張盡忠急忙上前勸說道:“皇上,莫氣壞了身子。千牛衛派人監視率軍的大將,這是老規矩了,要不然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千牛衛又如何向陛下交待?杜將軍也是,怎麼為這麼點的小事請辭呢?”

從張盡忠話中,劉傳勳聽出來,原來杜重威並沒有將刺殺他的事捅出來,而是避重就輕,只說了發現千牛衛的事情。這是杜重威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要不然,下一封奏摺會寫什麼,就很難說了。

既然如此,就不算捅了大簍子,皇上心中有氣,也只怪他們辦事不牢靠,被杜重威抓了一個現成,讓他下不來臺面。

“臣知錯了,臣這就下去徹查此事,嚴懲相關人員。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劉傳勳連連叩頭,額頭處血流如注。

“給你機會,朕給過你多少次機會?”石重貴猛地一頓桌案上的茶盅,“可是你,你又辜負了朕多少次?難道你不知道杜將軍是什麼人?那是朕欽封的上柱國,太子太師,是朕寄予厚望的徵北大元帥,如果這次收復燕雲十六州出現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你劉傳勳究竟有幾個腦袋,膽敢做出這等事來?蠢材,你膽大妄為到了這般地步,真當朕就不能砍下你的腦袋?”

“是,是,臣知錯了!”劉傳勳不敢多說,低著頭,不敢爭辯半句。

“除了杜重威,你們千牛衛還監視了什麼人?”石重貴足足罵了大半柱香的時間,自己也覺著沒多大意思,口乾舌燥,喝了一口張盡忠新奉上來的茶水,問道。

“李守貞、劉知遠,以及各路出征的將領,包括李風雲,臣都安排有人監視。”劉傳勳小聲回答道。

“什麼?”石重貴猛地將茶盅摜向劉傳勳,劉傳勳不敢躲閃,“啪”的一聲,茶盅在劉傳勳頭頂碎開,一盅熱茶,從劉傳勳頭頂澆落下來,茶水和著血水,順著雜亂的髮髻“滴滴答答”滴在地板上,劉傳勳也不敢抹去,更讓劉傳勳看上去狼狽不堪。

“撤回來,統統都給朕撤回來!朕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石重貴站起身來,來回走動不停,臉上泛起一陣紅潮,“難道朕在你們眼中,就是這樣一個昏君?大晉的將領個個都打著心思要背叛朕?朕滿朝的文武百官都是蛇鼠一窩,連一個值得信任的將軍,一個忠心的臣子都找不出來麼?

你當朕是夏桀,還是商紂?或者是那位為了討好美人,烽火戲諸侯的周厲王?”

劉傳勳啞然失語,當初要他注意各路諸侯動向的也是眼前這位石重貴,怎麼一轉眼,奉旨行事就變成了過錯。伴君如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