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被樹嬸劍招逼到了進退維谷,正難以決斷之時,忽覺頭頂一片炙熱,身體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抱住。他來不及思索自己為何會有這奇妙的感覺,因為這時美婦樹嬸刺來的這一劍,劍尖距離他的頸項僅剩下不到三寸距離。便在此時,他靈光閃過,想也沒想,體內寶源神功如高起萬丈的巨浪,波濤洶湧中,身形不由快速移動。誰能將移筋煅骨篇中的縮骨功夫發揮到如此極致境地!李玄全身而出,連續四招,攻出二十四小式。這二十四小式一氣呵成,招式連綿滾滾,越打越快。美婦樹嬸似乎忘了自己先前狂言三招內製服李玄。她見招拆招,也是以快打快,但出手劍式,除了前三招極為巧妙精準,神鬼難測之外,其後續連綿招式,似乎狠辣有餘而力不足。如此你來我往,不覺已過三十招。

作壁上觀的馬伕韓子山也發現,美婦樹嬸前三劍不但巧妙精準,且似與李玄出手招式陰陽互補。但其後所展動的劍法,卻再也沒出現這種情況。這當中蘊含什麼道理?

美婦樹嬸眼見李玄越鬥越急,招招不離自己要害。待七八十招過後,她明顯感到自己內力漸漸不繼,有些守不住了,心下驀地湧上難以自制的驚懼,忍不住對韓子山呼喝道:“這小子古怪,還不過來助我!”馬伕韓子山聽美婦樹嬸的呼喝聲尖厲焦急,心知她已是竭盡全力,自己若不上前助她,極有可能會傷在李玄的劍下,因而雙掌一錯,展開霹靂掌法,縱身躍入劍影。李玄也沒想到自己竟能逼得美婦樹嬸大呼救援,更沒想到馬伕韓子山真的會不顧身份加入團戰。但事到如今,罷手已是不可能的事,因而不待對方展開霹靂掌法,左手往後背一摸,鏗鏘聲中,神舞兵刃已被拔了出來,意到劍到,一劍刺向韓子山胸前。這一招既快且狠,馬伕韓子山不得不緩下腳步,以霹靂掌法中‘驚天滾雷’招式,將神舞兵刃牢牢纏住。

美婦樹嬸見韓子山躍入劍影,暗自鬆了口氣,忙將手中利劍招式加緊,試圖合二人之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倒李玄。可就在馬伕韓子山加入團戰,與美婦樹嬸合力,欲將李玄擊倒之時。山莊上空突然升起一朵潔白如雪,如絲綿柔的白色團雲。這團白雲雖然比紅色團雲略小,但飛速卻是快急。只眨眼間,便到了紅色團雲身側。

兩朵顏色差異巨大的團雲相遇後,如不期遭逢的兩個劍客,拔劍在手,頓時鬥將起來。

白雲似乎深諳防守反擊之理,遊走在紅色團雲周遭,不斷試探性的出手,虛虛實實之間,變化何止千萬。而紅色團雲並不著急,穩穩盤轉著,如一個深諳陰陽之道的高手,已識破白雲虛實手段,不為其奇幻非常變化所動,在持續不斷放射出極美波紋的同時,牢牢站住陣腳,如浩浪中巍然不動之礁石,以靜制動,見招並拆招。

兩團雲朵往來相鬥之時,溝谷邊上的三人亦鬥得如火如荼。

李玄從未有過如此酣暢的搏鬥,左手神舞兵刃,右手鬼泣劍,全力展開三十六計技擊武功,伏低竄高中,不斷隨勢變化。或左快右慢,或左慢右快,或慢攻快守,或快守慢攻,或左右俱快,或左右俱慢,或快攻快守,或慢守慢攻,總之不拘泥一法,意到劍到。馬伕韓子山儘管見美婦樹嬸漸漸不支,但依然認為若自己加入團戰,只需使出霹靂神功一半的手段相助,絕不用十招,便會將這個先前曾敗在自己手下的年輕人,打得一敗塗地。但越鬥之下,他竟驚訝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有些固步自封,卻招式端凝嚴謹,攻防之間,來往之時,並未明顯露出敗象。

這與早先道觀中的李玄豈止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當然,馬伕韓子山若有暇看看頭頂的紅色雲團,或許會更加驚異。因為就在這時,牢牢罩住李玄的那團紅雲,不但仍舊持續不斷的放射出紅色的波紋,並且光華越來越盛,甚至有不斷擴大的跡象。而先前奔襲過來的那團如絲綿柔的白色雲朵,此時早已被紅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