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唐中川看劉二的胳膊變得和剛才被他打得脫臼的夥計一樣直直的不能動彈,顯然他的胳膊也被弄得脫臼了,唐中川心裡暗暗一陣快意,心道“報應來的好快,劉二你是萬萬沒有想到吧!”

劉二先是重重一摔被震得七葷八素,後又胳膊脫臼疼的齜牙咧嘴,這罪受完以後,劉二已經是膽戰心驚,面無人色,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一下,兩隻胳膊就那麼垂在那裡,雙眼驚恐不定轉來轉去,嘴唇哆嗦,還不住顫聲說道“是,是!”看那樣子他似乎在聽人給他說什麼,讓他答應一些事情,可唐中川和那些夥計聽得清楚,除了劉二顫抖的聲音哪有別的動靜,只見劉二身體不住抖動,臉色越來越難看,汗水已經把衣衫滲透,最後劉二顫聲道“我滾,我馬上滾!”說完這話,劉二顧不得胳膊脫臼的疼痛,向店外跑去,或許是太害怕了或許是渾身沒勁,劉二剛到門邊雙腿一軟就摔倒在地,可他實在不敢在這店裡多待一會,不等站起身子就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清香齋,甚至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彷彿清香齋已經不是一個飯館而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所在,劉二就這樣狼狽不堪,無比驚恐的跑了,這和他先前來的那種聲勢實在相差太遠。

唐中川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凶神惡煞般的劉二就這樣走了,而且還走的還是如此模樣。幾個夥計忍著痛緩緩圍在唐中川身邊,他們臉上都是驚疑不定的神情,其中一個問道“老闆,這是怎麼回事?他就這麼走了!”唐中川搖搖頭道“老夫也不明白,或許是真主在保佑我們吧!”幾個夥計頓時臉上顯出虔誠之極的神色,同時說道“真主與我們同在!”唐中川微微點頭,面向西方一鞠躬兩叩頭,幾個夥計也隨著他一起跪拜,一連就是兩拜。(注:禮拜的朝向是麥加,在中國是西向。一鞠躬兩叩頭即為一拜)

等到唐中川禮拜完畢,就聽的有人說道“夥計,結賬吧!”唐中川這才記起還有客人沒有走,忙向那桌客人走去,來到近前,用十分抱歉的語氣道“幾位客人實在對不住,剛才讓各位受驚了!今晚這頓飯算我請客。”說時好好打量了一下這桌比較奇怪的客人,這一看卻讓他微微一愣,剛才他覺得那個小男孩比較眼熟,現在發現這兩個看似夫妻的男女也很眼熟,可這一時間又記不起來。

丁靈秀見了唐中川的神情,就笑道“不過幾天不見,唐老闆就不認識丁某了?”經丁靈秀一提醒,唐中川恍然記起這一家人是誰了,忙道“這不是丁員外一家嗎?老夫真是糊塗了,居然沒有認出來。真是眼拙的厲害呀!”其實也不能怪他認不出來,以往丁靈秀帶著孩子來這裡吃飯的時候,都是一身錦衣,算得上是富貴打扮,可今天他們從大人到孩子都是一身樸素的布衣,實在是普通的很,因為這樣才讓唐中川沒有馬上認出來。

丁靈秀笑道“不能怪唐老闆眼拙,而是丁某一家有了變化,世人都是隻認衣服不認人,唐老闆現在能認得丁某,既說明你除了眼力好之外而且還是有心之人呀!”唐中川搖頭道“丁員外過獎了,老夫要是有心早就該認出你們了,哪還需要丁員外的提醒,真是慚愧呀!”丁靈秀道“剛才是唐老闆有事纏身罷了,再說唐老闆經營店鋪每天閱人是何其之多,能記得丁某一家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唐中川道“丁員外實在是高看老夫了,實在是你和夫人氣質脫俗,人品俊雅,貴公子又是如此活潑可愛,聰明伶俐,只要人見得一次也能深記於心,即便就是衣著稍有變化,這人的氣質也是改變不了的!老夫真是失禮了!”唐中川以前也和丁靈秀聊過幾次,就感覺丁靈秀談吐高雅,氣質不凡,實非普通商人,現在丁靈秀雖做布衣可風度氣質不受半點影響,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說話時就更加客氣了。

丁靈秀笑道“唐老闆真客氣了,丁某舉家落魄何來氣質脫俗一說,而今晚或許就是在你這清香齋最後一次吃飯了,明天我們就要離開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