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

“哈哈……你舅舅正等著被追殺呢!”莫知君沒回頭,只爽朗一笑,扁舟加速,那層層的紅綢,不久就消失在海天的盡頭。

只那道豪放的歌聲伴隨著他的離去:“……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白遲愣愣的看著他遠去,小臉有些黯然。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能給他說真話的人,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少爺,別傷心了?我們該回去了。”想容走到他身後輕輕問,臉上笑容粲然——不管姓白的如何隔絕,這血緣關係果然是斷不掉的。

沒想到白遲接著的一句話就破壞了她美好的臆想。

只見白遲抬起頭,泫然欲泣道:“想容,他也當我白痴,知道我聽不懂就欺騙我……”

正欲安慰說日後還能見到他的想容一愣,詫異道:“少爺,他哪裡騙你了?”

“我明明聽到他說散發,可是他頭髮是束起來的,唔……騙我……我好傷心……”

“哈哈哈……”想容乾笑,心中咒罵,該死的太白劍仙,難怪你要早逝,誰叫你寫詩不寫束髮弄扁舟。

毫無道理的罵一通,無法給自家拿詩詞當天書的少爺解釋詩詞的想容,無奈的牽著少年的手回去了。

……

莫知君來了,然後又走了,極為瀟灑肆意,來時雲淡風輕,去時風輕雲淡,不曾帶走一滴……水滴。被紅綢眩了眼的白遲,甚至沒有發現他自海中破浪而來,一身衣服竟然乾爽的緊——不管是真的還是裝作沒發現。

白州城的居名們不知道他們閒談時,傾慕無比提及的,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迷倒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大姑娘,同時還身為江湖四大隱藏門派之一,回火殿殿主的青年,曾經出現在小小的白州港,無比疼惜的摸過一個白痴的頭,然後把懷裡珍藏了十幾個年頭的一根金色絲線,仔細認真的纏到了那個白痴的手腕上。

更沒有人知道,在他離開的前一刻,白州城各地很多或是有名的或是無名的各行業人放下手上的作業,揚帆出海,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無比慘烈的、不死不休的截殺。

……

想容稍稍有些憂心,她雖然極為相信莫知君的能力,相信他竟然敢來,就一定是有把握離開,可她打心底就極為恐懼白壘那個人,誰知道這麼多年後,那兩人的再一次衝突,究竟是誰技高一籌呢!

白遲卻不擔心什麼追殺不追殺的,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舅舅,他或許是相信的,或許是認可的,但那並不代表他會為了一個其實還並不熟悉的人憂心,特別是那個人自己都毫不擔心的時候。

他低著頭,被想容牽著前走,眼睛注視著手腕上那繞了五圈後,其實都還只是細細一絲的絲線,良久後低不可聞的說了句:“原來這就是我娘,喜歡金色,她可……真俗!”

想容收起憂心,轉頭微笑問道:“喜歡你舅舅麼,覺得他怎麼樣?”

白遲抬手,拂開被風吹得散落下來的烏亮的髮絲,露出那張極為漂亮的臉蛋,臉上浮現一抹極為柔和而羞澀的笑意:“很喜歡,他人真的挺好看的,就是……笨了點兒。”

第四章 兩朵花兒

我終於知道了中國傳說中地四大美人之一的昭君她出塞的時候,為什麼要一步三回頭,她爹一定也和我爹一樣溫柔。

很多年後,我把這個想法告訴白壘,他說,不對,是因為她和我一樣漂亮。

然後我咧牙給了他一拳。

再然後我被他以懲罰的名義壓了一整晚。

最後我得出結論:紅顏果然是禍水。

——白遲

白宅一如既往的安靜,這宅中主人只有白壘和白遲兩人,僕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