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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房子,在清州市的一個老住宅區裡,家裡三個人的時候不多,即使三個人也並不顯得擁擠,但是呼延波的書房就佔了二十幾平方米,我就不能擁有自己獨立的書房了,如果我也要一個書房,那就非得換房子不可。這個我倒是有所準備的,只是目前也並不急。
他們懶得動,呼延波在清州市政協文史委工作,是個老學究,五十歲不到的人,頭髮全白了,好象歷史上的事比現實生活更有趣,學問上是做出了一些名堂,可是在市政協這樣的廳級單位裡,他竟然連個副科級實職都沒有混上,頭髮全白了還是個小小的主任科員,清州市委怎麼也得給他弄個副調研員吧,對於其他人而言,調研員副調研員僅僅是個非領導職務。但對於呼延波來說,調研歷史就是他的全部,給他一個副調研員,最好是調研員,完全名副其實。
女兒呼延蘭是我的心頭肉,可是也沒辦法,她在東州大學念歷史系,還說要考碩士研究生,跟她爸爸一個德性,假期回來就回清州,父女兩人其樂融融,就是忘記了在外地還有一個老妻老媽。沒辦法,逢連續幾天假期的,我就回清州,他們可以不要我,我可是不能沒有他們。
如果說我也有研究領域,那就是集郵,在現代這個社會,除了年紀大的,沒有人搞這行了,我也就是在長期一個人獨居的日子裡,不知什麼時候愛上了這一行的,我也沒時間寫集郵心得或撰寫郵史拾趣之類的小文章,更沒有時間寫大部頭的集郵著作,我也就是把新中國各個時期的郵票定位冊都買齊了,慢慢地收集。
第四章 我是章玉蘭(24)
雖然任市長、書記,可是隻要自己不想出去,大部分晚上時間還是自己的,金先畢竟也只是一個縣級市。我就在網上郵購郵票,有時是參與拍賣,覺得也挺有趣,幾年下來原來空著的郵票冊基本上都填滿了,只是缺幾套撤消發行票、變錯體票和發行量很小的那幾套,翻看郵冊時,每次看著這些空著的位置,我就很想把他們都填滿,可是我知道這不現實,它們的價格是我所無法企及的。
我宿舍裡放了幾本郵冊,用書把它們包圍起來,因為我不想示人,辦公室的書架上我沒有放,而是把幾本郵冊鎖在了抽屜裡,極偶爾有空暇的時候,就拿出來翻翻,只是有一次,好象被朱克山瞅了一眼,那次是有點急事,那小子忘記了敲門就直接走了進來,我馬上就塞回抽屜裡去了。
儘管我做得很隱秘,在金先的最後兩年,我還是收下了一些郵票,但不是最緊缺的那一類,價格特別高的我不敢收啊,送我這些郵票的幾個幹部都是在我把他們提拔起來以後送的,現在的幹部啊,就只怕領導沒愛好。還有一個企業為了承攬到省一級公路金固公路(從金先市到固原鎮)的工程承建專案,試圖送我一版1980年庚申猴郵票,儘管、儘管我很想……但還是退了回去。假期我偶爾也把一些郵冊帶回家,父女倆對郵票一竅不通,更不感興趣,虧他們還是研究歷史的,不過這樣我也就放心一些。
住在院子裡的還有一些縣級幹部,但都是金先鄰縣和嘉州市的,他們工作日下午也經常回去,上午再過來,都是自己開車,人手一部,很方便,冉關就經常自己駕車回青龍縣的老家。都說領導幹部不能自己駕車,可是這些東西也就是說說而已,難道叫他們都把駕駛員帶到家裡去。
只有我在這裡住宿的時候最多,因為我的家最遠。晚上外面的人能進來,也許是他們帶進來的,也許來人說是找他們的。我住的宿舍,就是這些縣級幹部知道,還有市府辦、市委辦的幾個主任和秘書知道,我在金先的日子一直住在一個套房裡,沒挪過窩。我不知道是誰出賣了我,我也想過挪個窩,又覺得還是徒然,所以就沒動過。
也許是閒得無聊,也許是太好奇,全是銀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給我送卡,他要送我多少。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