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義(13)

周武功沒有跟我具體描繪拘留所裡的情形,由於鄭偉寶按照市紀委關於開展警示教育的要求,帶領一部分處長參觀過嘉州監獄,周武功也在其中,周武功就比較了一番監獄和拘留所的區別,區別大致包括:

服刑的犯人要穿統一號服,拘留所裡的人可以穿自己的衣服;獄警就是犯人的爹,拘留所裡的管教人員和被拘留人員則相對平等;犯人要嚴格遵循統一的作息時間,被拘留人員則相對自由,看書洗衣服拖地板人家還表揚你。

既然周武功說我跟了章玉蘭是我一輩子的福氣,出於維護主子威信的角度,我對周武功委婉地表達了在他被拘留和處分一事上,章玉蘭為什麼無能為力,總的意思是,她不是不想幫,是確實幫不了。

嘿嘿,嘿嘿,周武功說,章局怎麼可能對我見死不救呢,你老弟不知道罷了。

我把這話理解為章玉蘭僅僅給他一個最輕的黨內警告處分,我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市紀委檔案規定如此。

嘿嘿,嘿嘿,周武功還是那幅嘴臉,沒辦法啊沒辦法,你小子開車小心點,我在財稅局幾十年,你是唯一的一個局長秘書,在文秘科科長位置上就有公車開的。

我感謝高宗明對我的照顧,儘管現在看來,也就是提早幾個月使用上公車了,上下班再也不用擠公交車。好象高宗明知道我做了章玉蘭秘書一年不到,就會提辦公室副主任一樣。辦公室負責全域性公車的分配使用,其他處室副職不一定用得上公車,但辦公室副主任歷來都有公車可支配。

高宗明說,相對於掌管資金的財政處室和地稅基層分局,我們辦公室是一個清水衙門,唯一能佔點便宜的,也就是給自己人先解決出行問題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說,不僅要感謝高主任,同樣要感謝周處長,不是周處長的照顧,我也不會那麼早就有車用了。

我說的是實話,我現在用的車是一個處長提前淘汰下來的,那個處長換上了新車,是要行政政法處審批的,就跟別的局購置新車一樣,要財政局的相關處室先審批,再交由市政府採購辦去採購。當然,事情都是高宗明一手策劃的。

老弟的事就是我周某人的事,周武功突然看了看對面章玉蘭的辦公室,見沒人出來,放低了聲音對我說,老弟,你最要感謝的,是章局,章局特意為這事跟我提過的。

我想不到還有這一層,章玉蘭好象不知道這回事,從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我很想知道,是高宗明主動向章玉蘭彙報,要給我配車(高宗明的確跟我提過,說他要向章局彙報,把我的用車問題解決了),還是章玉蘭先有了這個意思,再交代下去,我傾向於前者。

但是,我沒有問周武功,他可能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何況我問得多了,顯得自己沒有悟性。

我去高宗明家裡,幾年來唯一的一次,就是去年三月份,章玉蘭已經被市人大決定任命為市財政局局長,但還沒有到任的時候,趙生民已確定要去谷地縣局掛職,我雖然是文秘科副科長,而且在金先市時,已在朱克山的安排下與章玉蘭長談了一個晚上,但是我心裡還是沒有底,但我這次面臨的境況與任光東走的時候不一樣了,那時候我是聽天由命,懵裡懵懂之際,任光東手裡的接力棒已經交到了趙生民手裡。

第十二章 我是許為義(14)

現在看來,即使沒有我去高宗明家裡這一趟,我也很可能做上章玉蘭的秘書,我不清楚章玉蘭在此事上有沒有徵求高宗明的意見,他的意見在她心裡佔多少分量,但是,從高宗明主動向章玉蘭提議給我安排車輛這事看,我有意識地走近高宗明,已得到了切實的回報。

實際上,除了工作上兢兢業業,我對高宗明的“付出”實在不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