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有意無意地往林晉化身上聯想,後來的一些傳聞,變成了林晉化親自帶隊,檢查組全體人員下浴場,把桑拿中心的小姐集體包場了。

我揣測林晉化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肯定下巴都氣得快掉下來了,但是他也不好公開出來闢謠,誰讓他分管這一攤子事呢。

徐福陽自然也知道林晉化這段時間被搞得焦頭爛額,沒有再跟我提林晉化找我談話的事,看他的樣子,好象也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我曾經對徐福陽說:徐,你不是詩人,但是我記得你給我發過一首詩,那是我們的第一天,你知道嗎,男人愛上女人會做詩,女人愛上男人會做夢?

徐福陽說:燕,我如果是個詩人,我就專門做一個抒情詩人,每天給你寫情詩。

我說:徐,人家說,女人對男人往往朝思暮想,男人對女人往往朝秦暮楚,你是這樣嗎?

徐福陽就沉默了,他不知什麼時候養成了沉默的習慣,當我們在一起,他覺得不好表態的時候,就是這幅神態。

當時我問他,年眉為什麼只來鬧過一次,不“正常”嘛,是不是他對她使了什麼妖術。他也是這幅死豬模樣,最後逼急了,終於說是他已經答應她了。

我問:你答應她什麼了?

徐福陽這回很乾脆,說:我對年眉說,我與葉燕雁斷絕關係,燕,我淪落到了與妻子逢場作戲的地步,自己作孽,能怪誰呢。

我瞧了瞧門口,門關著,於是就大聲說:怪我!

徐福陽是個搖擺不定的男人,年眉來鬧的當天,他們夫妻倆被高宗明和付巖中勸到了林晉化那裡,把我一個人撂在了辦公室,當然,這對於我來說是最理想的,我不可能跟他們去。

從林晉化辦公室回來的,只有徐福陽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簡單收拾了一下,說是要陪年眉先回家。他告訴我,一到林晉化辦公室,高宗明和付巖中就溜走了,他已經當著老領導的面,承諾與我斷絕關係,但是他沒有承認與我有關係。年眉也被林晉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併為抓破他的臉鄭重向他道歉。林晉化還正色告誡年眉,不管碰到任何事,決不允許到機關鬧事,但是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

徐福陽還在家裡養傷的時候,許為義一個電話把我叫到了章玉蘭辦公室。但是令人害怕的情形並沒有發生,章玉蘭並不是直奔主題,問我和徐福陽到底啥關係,而是問我的家庭情況。

我如實敘述,說著說著就哭了。在我敘述的過程中,她沒有打斷我,象當時的徐福陽一樣,見我掉眼淚,時不時地遞一張紙巾給我。

章玉蘭象一個姐姐一樣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地問我:如果你願意跟我說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說你對徐福陽的感覺嗎?當然,在工作之外。

但是我並沒有喪失起碼的革命警惕性,我說了一大通,其實歸納起來,就是一箇中心意思,徐福陽同志業務能力強,工作表現好,對黨和人民的事業忠心耿耿。同時,我們兩個人在工作上相處比較融洽,也許在外人看來,我們顯得比較要好。

章玉蘭並沒有不耐煩,雙眼滿含深意地看著我,繞回剛才的話題:你說你與愛人提過離婚,如果婚姻確實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離婚也並不是不能考慮,需要組織上為你做些什麼嗎?

我就是在這時候向章玉蘭提出,請組織上把我和徐福陽同志的辦公室分開,南光澤的辦公室整理一下,還可以坐進去一個人,李南樂和張大平坐一個辦公室,也可以換人。

章玉蘭認真地聽我說完,擺了一下手,提醒我說:小葉啊,你以為換辦公室就可以解決問題嗎,那樣一來,沒事也變成有事了,你考慮過沒有,再說,人的感情難道因簡單地變換一下空間,就可以改變嗎?

我的建議被否定,但是章玉蘭話裡又留了一個字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