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成績單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顏羅強裝淡定。

和大部分學生一樣,顏羅的學生生涯的噩夢之一,一是上課時老師讓第一個同學站起來排火車提問,二是老師檢查作業說“誰沒做自覺給我站起來”,三是老師板著臉說“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沒人給我個解釋嗎?”,第四個就是查成績。

雖然她爸媽沒文化,但爸媽愛她啊。

雖然來自黑色地帶,只會舞拳,不懂弄墨的顏隨夫婦看不懂考題的難度,但他們會看排名啊,加上顏望的煽風點火——

哪科成績不好,補!

輔導班,報!

練習冊,按噸囤!

只要寫不死,就往死裡寫!

因此,顏羅除了家人之外,在另一個世界記憶最深的,就是一位經常穿著白襯衫西裝褲,鼻樑上架著金絲邊眼鏡框,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年輕男子,姿色不錯,身材很好,就是變態了點。

一開始,單是第一道題目就教了她三遍,顏羅硬是不會,那年輕男子就讓她抄寫三遍,顏羅那九十斤的反骨怎麼可能聽他的,說什麼她都梗著脖子就是不聽。

那男子也沒說什麼,只是挑了挑眉沒說話。

直到休息的時候,那男人的電話響了,他藉口出去接電話,暫時離開,出去接水的顏羅無意間聽到他在樓梯間打電話的內容:

“這種小事還要找我?”

“那就不必跟他多說了,就按照老大說的,斬草除根。”

“嗯,剩下的還需要我教你嗎?動作乾淨點,不要留下那些噁心的東西,我暈血。”

“行了,就這樣吧,東西我會寄給你,我這裡還有個小孩要處理。”

顏羅:“!”

我靠,這傢伙身上是有點人命在身上的啊。

從小到大一直貪生怕死的顏羅此刻敏銳地嗅到了一種名為死亡的氣息,一邊提醒自己不要像電視女主一樣不小心踩到塑膠瓶或者樹枝,這他媽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一邊悄悄地往後退,將自己塞進門縫裡。

顏羅沒有看到,她走後,那年輕男人就轉過身來,眉頭緊皺,一邊自己嘟嘟囔囔,“真奇了怪了,基地裡怎麼會進老鼠?一定是誰又在裡面吃外賣了。”

他亮著的手機介面是——

耗子藥廣告。

“老鼠藥,老鼠藥,老鼠多俊都得翹,老鼠不死,我死。”

顏羅沒有開上帝視角,只覺得自己是無意中撞破某個黑道大佬的小炮灰,自己在腦子裡腦補了一出大戲。

斬草除根=鯊人

不要留下噁心的東西+暈血=處理乾淨血跡

寄東西=寄兇器

小孩=她

有個小孩要處理就等於——

要殺了她!!

這他媽就完了呀,她的蠢老爹肯定是貪便宜從黑市給她找了個三無老師,這下不僅成績退步了,人生閱歷都要退步了——

從頭再來,可不就是人生閱歷都退步了。

於是,當年輕男子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剛才還十分囂張的倔強少女,已經自行將反骨拔除,此刻身板挺得直直的,坐得端端正正,雙眼目視前方,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而她的面前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一杯是她的,另一杯……

“給我的?”男子挑眉。

“是的老師。”顏羅眼睛甚至都不敢往他的方向看,神色凝重,“這杯,是我的拜師茶。”

“拜師茶?”男子微微詫異,不是都聽其他暗中觀察大小姐的兄弟們說,如果大小姐九十五斤,那她有九十斤都是反骨,還有五斤是叛逆。

就連路邊的狗嚇到她,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