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的容臉。她眨了眨眼睫,那長長的鳳羽在波光中落下斑駁的剪影,整張臉洋溢著難得一見的清澈。沒有脂粉,那張如同剝了蛋殼般乾淨的臉上,有著微微透亮的光澤。

他稍稍凝了神,難得眼底摒棄了所有的陰戾之氣。

指腹在她飽滿鮮豔的唇上輕輕的摩挲著,那張唇不點而朱,彷彿生就一種淺淡的香氣,外帶迷人的色澤。

“讓十三王爺乖乖的把【禦寒決】寫出來,本座就放你走。如何?”樓止的指腹在她的唇角摩挲著,有些微微的疼。

千尋凝了眉,“什麼是【禦寒決】?”

“說到底就是一張方子,你只管拿到手便罷。”樓止嘴角微揚,“當然……為師所希望並非讓你出賣了色相。”

想了想,樓止忽然執起她的手,“跟著來。”

“幹什麼?”千尋陡然一陣心慌,她想要掙扎,奈何他的手卻如同粘膠,讓她根本甩不開掙不脫。他的手素白如玉,甚至比她的手還要幼滑白皙。她心下一窒,竟有種不知名的情愫油然而生。

掌心微熱的溫度就像一種蝕心的蟲子,以一種鮮為人知的狀態進入內心深處,蟄伏著騙盡所有人。

臉頰不知為何滾燙得難以忍受,千尋緊跟他的腳步。

樓止走得很快,及至書房門前之時,千尋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

腳下陡然飛旋,樓止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攔腰抱在懷裡,眉目微沉,“蠢鈍得無可救藥,便是連走路都不會?眼巴巴的撲出去,找死嗎?”

千尋挑眉,這廝渾然是個無賴,若不是他腳下飛速她何至於險些摔倒。

然則還不等她回過神,他已經徑直抱著她進門。及至房內樓止才放下她,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徑直無比的錦盒,如胭脂盒大小。

下一刻,他步步逼近。

千尋心下一驚,卻被他陡然握住了手腕,撩開了衣袖露出白若藕根的胳膊。

“師父你做什麼?”千尋一把按住他的手。

“為師的眼裡容不得沙子。”樓止冷了眸,不由分說從錦盒裡沾了紅色的脂膏,在她的胳膊處點上一顆紅點。

千尋凝眸,“這是什麼?”

樓止笑得極為妖異,仿若那一點硃砂就落在他的心頭,眼底竟有幾分邪肆的佔有慾。他凝上千尋詫異不解的眸色,似笑非笑的臉上,掛著一絲異樣的神采,“守宮砂。”

便是簡單的三個字,讓千尋恍然大悟。

這千年老妖原來是不想讓她以色侍人,所以給她設了障礙。只是他這麼做意欲何為?若是真的只想拿到【禦寒決】,不計手段就是,何以還多此一舉?

難怪那些老嬤嬤說,男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魔鬼,小氣自私偶爾還會做出不可理喻的幼稚之事。

她想著,樓止這廝估計就屬於巔峰造極的那種魔鬼。

他與十三王爺對立而峙,就算讓她去勾引十三王爺,也不許十三王爺沾了她的身子。是心裡潔癖還是另有打算,怕也只有樓止心裡清楚。

他的行事作風素來怪癖,任誰都猜不透看不透。

若是能將他看透,也許他就不是原來的樓止。

痴痴看著胳膊上的守宮砂,千尋歪著腦袋看著他,“師父倒是真疼愛徒兒,連徒兒的退路都考慮清楚了。打量著徒兒完成使命,還能返鄉嫁人。”

若琴絃撥鳴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內幽幽響起,悅耳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冰涼,他淺淺的笑著,“怎麼,你這麼想失身於十三王爺?左不過十三王爺見著你這東西,會更喜歡。”

“師父有命,徒兒豈敢不從,定不辱命全身而退。”千尋不卑不亢的說著,“若師父沒其他的吩咐,徒兒先行告退。”

千尋轉身便走,身後傳來幽冷的聲音,“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