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林小碗和林童這才合力關了店門,然後姐妹兩人窩在了後院的床上低聲說話。林小碗問起了馮賢成的事情,而林童仔細想了想卻也搖頭。

“我不記得了,那時候我年紀太小,只記得當年毀掉我們整個村子的人裡有周王、有馬城……還有一個張鐵和一個叫做孫黎尚的人。”說起被屠村的往事,林童一雙眼睛中滿是恨意,雙手緊緊握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些人的長相的!”

林小碗卻有些無奈,加之對於原主的記憶並不是全盤接收,這會兒就更是頭疼起來了。

林童卻沒有這麼多的煩惱,用一塊木板墊著,拿著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偶爾林小碗問她話她才會答應一兩聲。姐妹各有心事,等到林小碗這邊熄燈睡覺的時候,林童就讓她之前寫寫畫畫的東西都給順勢燒了。

第二日,左容和林小碗又是一大早出門去看冬獵會,這一天的活動安排更是精彩,有各種花樣騎射,還有紅袖招的歌舞表演。最為讓人心動的就是第二次的入山打獵比賽了。

比起第一天的大比武的比賽,第二天下午才開始的打獵比賽則是全民行動,且持續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三天的午後才結束。一般進山的人都是兩人一組又或者三五成群,因為要在山中過夜,所以還會有不少的人在翠屏山的校場附近也紮了帳篷等待親人或者是朋友打獵歸來。因為翠屏山地勢的關係,所以常年有駐軍看守,每年也就是這兩日可以入山打獵,所以參加的人頗多。

像林小碗和左容這種純粹看熱鬧的人也有一些,但是不多。兩個人轉悠了一圈,吃吃喝喝之後就跟著人群一起看紅袖招的歌舞表演。這樣的表演自然不會出動四大花魁,不過對於平日裡面沒有閒錢也不可能去紅袖招消費的人來說,也算是大飽眼福了。

一直到下午眾人即將入山打獵的時候,校場周圍才突然又熱鬧了起來,所有準備打獵的人都背起準備好的行囊和弓箭,開始接受檢查進入校場。林小碗和左容這會兒被梁武給找到,正在安慰他昨天的名次。

第二名,跟第一名的獵物重量就差了不到三斤。這可以說是一個很微小的察覺,這樣的結果才是最折磨人的。然而梁武卻不算太在意,聽到林小碗安慰就揮手道:“我就是過去玩的,要是太出色的,只怕馮大人也會難做呢。”

他口中的馮大人自然就是馮賢成了。

林小碗聞言就看了過去,“難做,為什麼?”

“馮大人呢,是早些年就被調到戎州城來的錦衣衛鎮撫使大人,這些年在戎州發展不錯估計年後就要提升為指揮僉事了。”梁武道:“他對我有知遇之恩呢,若不是他想給我一個機會,我又怎麼可能會在馬將軍跟前露臉呢。可是我要是太出色了,蓋過了馬將軍想要捧的人,這不是適得其反了嗎?”

梁武說得頭頭是道,還反過來指點林小碗道:“這官場上的事情,可不能看什麼就是什麼的,不然遲早吃大虧。這裡面的玄虛,多了去了。”

“……”左容無語地看了一眼梁武,見林小碗雙眼含笑這才沒有說話。梁武卻像不知道一樣,又接著說:“說起來,馮大人也有些奇怪呢,他說話偶爾有些南方的口音,然而聽人說卻是北方青州人。”

林小碗聞言心中一動,突然就意識到她之前究竟忽略了什麼。這會兒聽到梁武說起馮賢成的事情,反而更留意了一些。

“也許,是他妻子是南方人,日積月累的影響這才說話略微會有南方口音的?”她試探著說,而梁武搖頭,“他的髮妻早些年就難產過世,如今的繼妻則是來戎州之後才娶的,聽人說還是馬將軍做的媒,娶的是馬將軍遠房的一位表妹。算得上是馬將軍的表妹夫。”

與馬城關係親密,甚至是姻親!

林小碗心中再添一筆,看向馮賢成的眼神就又有些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