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袁逢不由分說高舉玉芴徑直闖宮而來,金吾衛連連後退,卻又不敢讓開去路。正僵持不下時,宮門內轉出一名宦官,霍然正是輪值的中常侍宋典,厲聲大喝道:“大膽!何人敢擅闖禁宮?”

袁逢冷然道:“宋常侍,認得老夫否?”

宋典沉聲道:“原來是袁老大人。”

袁逢道:“宋常侍,請你的人讓開去路,老夫要進宮面見皇上。”

宋典道:“對不起了,袁老大人,皇上已經安寢了,臣子一律迴避。有事明日再說。”

袁逢道:“老夫有十萬火急之事。”

宋典道:“再急也沒有皇上龍體重要。”

袁逢道:“如果老夫非見不可呢?”

宋典針鋒相對道:“那爺們就只好把你抓起來。”

“你敢?”袁逢厲聲道,“今夜這禁宮。老夫是闖得闖,不闖也得闖。看誰敢攔!”

說罷,袁逢不由分說徑直向著金吾衛地金戈撞了上去,金吾衛無奈只得收了金戈,袁逢悶哼一聲,拂了拂衣袖昂然而入,宋典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尖聲道:“來呀。給爺們把這擅闖禁宮的刺客給抓起來!”

“遵命。”

兩名金吾衛虎吼一聲撲了上來,架住了袁逢,袁逢大怒,罵道:“宋典,閹貨,敢爾?”

“哼哼~~”宋典揮了揮手。冷然道,“押入天牢!”

“遵命!”

金吾衛架起袁逢便走。

……

寢宮之內。

漢靈帝劉宏剛剛躺下,便有小宦官匆匆奔入。湊著靈帝的耳畔說了幾句,靈帝臉色一變,急翻身坐起,疾聲道:“來呀,替朕更衣!”

一邊的何皇后(是何皇后,昨天伏皇后是筆誤)也被驚起,柔聲問道:“陛下,出什麼事了?”

靈帝道:“皇后你且先安寢,朕去去便回。”

……

陰暗的牢房內,一支熊熊燃燒的羊脂火把斜插在陰冷的牆壁上,照亮了一條幽深的甬道,甬道兩側便是兩排兒臂粗細的鐵柵欄,鐵柵欄後面便是一間間的牢房,絕大多數牢房都空著,只有一間牢房裡關了名囚犯。

袁逢身穿囚服、逢頭垢面,把腦袋使勁地擠在兩根粗粗地鐵柵欄中間,極力地張大著嘴巴,正在聲嘶力竭地吼叫。

“放老夫出去!”

“老夫要見皇上!”

“來人,來人哪!”

牢室空寂、回聲陣陣,任憑袁逢喊破了嗓子,也始終沒有人回應,這裡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似乎再不會有人前來。

好半晌,袁逢喊得累了正倚著鐵柵欄休息時,一把陰惻惻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地陰影裡響起:“喊哪,喊呀!我們的袁老大人,你為什麼不喊了?喊得再大聲些,沒準皇上就聽見了,就會來見您了,嘿嘿~~”

“嗯?”

袁逢緩緩轉過臉來,只見陰影裡鬼魅般閃出一道身影來,赫然正是中常侍張讓,張讓地表情說不出的陰蟄,手中霍然拎著一把酒壺,看到那把酒壺的式樣,袁逢瘦削的身軀不由霍然一顫,眸子裡頓時掠過一抹莫名的寒涼。

“張讓!?”袁逢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張讓陰陰一笑,冷聲道:“不幹什麼,爺們是奉皇上之命,來送袁老大人上路!”

“不可能!”袁逢厲聲道,“你這是藉機陷害,皇上絕不會這麼做的。”

“不,你錯了。”張讓陰聲道,“這的確是皇上地旨意,要不然,借爺們天膽也不敢哪。當然,這酒袁老大人也可以不喝,不過我相信袁老大是一定會喝的,袁老大人是聰明人,聰明人是不會做糊塗事的,不是嗎?”

說罷,張讓鬼魅般走上前來,將手中的酒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