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眸子緊閉著,濃密捲翹的睫毛像兩隻赧然的蝴蝶不斷的顫抖著,鼻息吸闔,如新剝開的橘瓣的紅唇,水潤異常,這樣生動異常的雪傾城活脫脫是一個青澀卻馥郁著想要被征服誘惑的美少年,足已讓所有鳳棲的女子不由心生憐愛。

白木槿垂著頭,看著這樣完全不需要刻意卻足夠誘惑動人的景色,心頭猛然一跳,恍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鳳棲的女子大多數都喜歡買些面容青澀、身姿妖嬈的少年回家玩弄,想來有什麼可以比擬親自為這樣純白絕美的風景,一點點隨心所欲的添上滿是被自己征服後的風情旖旎,更有酣暢淋漓的成就感的呢?

沉吟之間,白木槿走到桌前,吹熄了蠟燭,然後踱著步子,復又回到床邊,脫了鞋襪和外面的罩衫,和衣躺在小床的外側。

即使他們極力避免,不過因為雪傾城的床本來就小的可以,所以,不自主的兩身個人的身子便緊挨在一起,呼吸相聞。

雪傾城感受著身側馥郁著清香的熱源,心頭猛跳,黑暗中臉上已然一片***辣的火燙,頭腦混亂中,結巴道:“木槿,你……今晚不回去看暗夜哥哥,不要緊麼?”話語一出,才知道他自己說了什麼傻話,於是連忙懊惱的咬著下唇,屏息靜默。

“嗯,我剛剛已經派白湖先回去盯著暗夜那邊的動靜,而且照推算,暗夜離生還有好幾天,應該沒什麼事情的。”和雪傾城緊挨著白木槿也覺得有些不自然,盡力平靜道。“而且你爹爹的身子不太好,看樣子他在這府裡的日子過的並不好,你難得回來,陪他呆一個晚上,也是應該的,我也吩咐了白湖明天過來接我們的時候,順便將家裡適合你爹爹的補品多帶一些過來,這樣你回去了,也可以安心一點。”

鳳棲不成文的規定,便是男子自出嫁後成為妻主的私人財產,除非有重大的事情,經過妻主允許後,方才可以回家探親,如要留宿,便一定要妻主的陪同才可以。所以白木槿即使心裡體諒雪傾城的處境,想要讓他長久的留在這裡照顧雪爹爹,也因為習俗的原因,而不得不放棄。

“謝謝你,木槿。”雪傾城聽了白木槿處處為他著想,心頭一片濃濃的溫暖,壓著聲音,鄭重道。

“不用。”白木槿平靜道。她既然當初答應雪傾城留在她身邊,那麼照顧雪傾城便是她義不容辭的責任,為他做些什麼,也是應該的。

“木槿,我覺得很幸福。”長久的沉默後,雪傾城突然悠悠的開口說道。

“啊?”一直保持清醒的白木槿聞言,微微一愣,不解道。

“能像現在留在木槿身邊,被木槿關心著,呵護著,這是我以前連做夢都沒有想象過的幸福。”雪傾城腦海裡流轉著自他和白木槿初見一直到現在的種種,一顆心滿滿都是流動著的溫暖,動情道。

“傻瓜。”白木槿一愣,因著雪傾城的語氣,突然覺得心頭微酸,輕柔道,語氣裡不自覺的染上一層她都不曾察覺的淡淡的寵溺。她覺得雪傾城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驚鴻偶遇,便傻的不可自拔的喜歡上只見過一面的她;然後嫁給她,拋卻所有的矜持羞澀,傻傻的對她表白,不過是為了可以繼續留在她身邊;留下後,即使明知道她並不愛他,卻傻傻的甘願留在她抬眼可見的位置,默默的守候,等待,她終有一日的回頭眷顧。這樣滿心滿眼傻傻的愛著他的雪傾城,在剛剛那個瞬間裡,突然讓她開始從心底裡生出些許心疼、憐惜起來。

雪傾城聽到白木槿對他的評價,並不言語,只是在黑暗裡,寂靜而燦爛的微笑起來。他想,他確實是一個十足的傻瓜,是一個只會傻傻的愛著白木槿這個溫而柔美好的女子的傻瓜。

“睡吧,明天一早還要去看爹爹呢。”寂靜中,白木槿聽著雪傾城平靜的呼吸聲,淡淡道。

“嗯。”雪傾城輕聲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