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尖,其實顧林也是,只要是自己認定的,她們都不會輕易改變態度。

兩人火氣甚大的對峙著,她們早已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四隻眼睛就這麼定定的犀利的看著對方,彷彿繃緊的線一觸便斷般。

在場的都知道危慕裳跟顧林的關係很要好,他們從沒見過她倆用如此激動的情緒跟對方爭吵著。

淳于蝴蝶張了張嘴,想勸她們有話好好說別吵了,但張嘴後她發現她根本就說不口,更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們。

好像,這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她根本就插不進去般。

“回答我!如果這真的是戰場,你!渡還是不渡?”見顧林閃躲著不敢看她的眼神,危慕裳絲毫不放鬆的步步緊逼著。

“渡……”就在危慕裳問第二遍時,顧林在她話落後便張口接道。

雖然她的聲音頗為輕微細小,但危慕裳聽到了,其他五人也都聽到了。

危慕裳瞭解顧林,甚至比她自己還了解,今天若沒有她在場的話,也許顧林的選擇會跟她一樣。

她們都不是一般家庭長大的孩子,對於成長跟強大,她們在懂得的同時,更加的渴望自己也能擁有。

危慕裳跟顧林都是一個忍心對自己狠的人,不同的一點是,危慕裳可以對所有的人狠,顧林也可以,但顧林的底線是她。

不是說危慕裳忍心對顧林狠,而是危慕裳在對顧林狠的同時,她對自己更狠。

“只要上了場,不管是演練場還是戰場,都必須把它當做是最後一場戰鬥來打,這是你跟我說過的。”

危慕裳收斂起身上的尖銳氣勢,她靜靜的看著顧林淡聲道。

“我現在可以把這句話收回麼?”顧林也異常平靜的看向危慕裳,她的眼睛裡寫著認真二字,大有隻要危慕裳點頭,她潑出去的水說過的話也能收回的架勢。

危慕裳笑,笑得異常開心,無聲卻得瑟的露出一顆顆的白牙,輕輕的一字一句道:“不。能。”

站在河水岸邊,七個人的臉色各有不同,有膽怯的,有猶豫的,有無所謂的,有視死如歸的。

危慕裳找了根枯樹枝往河裡一插,拿上來時按著水深的位置比了比,還好,水深剛到腰部。

岸邊是這個深度,就不知道中間的水深有多少了。

“兩邊都有風險,我們兵分兩路吧。這樣不管任務完不完的成,我們都不至於全軍覆沒。”

先了祁覆跟到西野桐一眼,危慕裳轉頭看著其他人道。

把賭注全壓在一邊的代價太大了,分兩路還是有把握一點。

“嗯嗯!這個可以有!”一聽危慕裳說兵分兩路,淳于蝴蝶連連點頭道,她是真不想下這水。

“行,那就這麼定了。餘北,蝴蝶,朵朵,你們三人繞路到上流去,注意安全。”

危慕裳見祁覆他們都贊同的眼神,直接跟餘北三人道。

她跟祁覆、西野桐之前都表態要渡河,而顧林肯定不會丟她一個人的,剩下的也就剩餘北三個了。

“為什麼我要到上流去?我也要渡河!”餘北見祁覆跟西野桐都渡河去,就剩他一個人領著娘子軍,他瞬間就覺得自己懦弱了,當下就反駁道。

“很簡單,因為你一直都沒說你要渡河,而且,你忍心讓淳于蝴蝶跟時朵朵兩個人去闖藍軍的防守麼?好歹是個男人,保護女性是應該的。”

危慕裳還沒張嘴,顧林就已經替她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危慕裳當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用一雙‘你不去上流就不是男人’的眼神瞅著餘北。

“我……”餘北被危慕裳跟顧林嗆得沒話說了,他又沒有說他不渡河,他不就沒有說他想渡河麼,為什麼他就要跟他的兄弟分開。

欺負人,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