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不放棄,一直在想方設法聯絡俞淮,想讓他儘快回到柏林。

可對俞淮而言,他寧願留在睦州,跟元霜同甘共苦。

段寒成玩消失。

元霜身邊也就只有他了,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買了元霜想吃的烤栗子回來,外面的雪愈發厚了,好在早上會有人來清理,冰天雪地裡看不到一個人影,俞淮進了門便拆下淋了雪的圍巾,室內的溫暖會令雪花瞬間融化。

溼溼的沾在身上。

元霜下樓走過來,接住了他的手上的東西,“外面很冷吧,就要過年了,最近會更冷的,你要出去就多穿一點。”

當時突然下飛機,行李都拿去託運了。

後來的衣物生活用品都是重新買的,潦草買了幾件,將就著穿了下來。

“不要緊,我身體好,不怕冷。”俞淮將買回來的食材放下,“今晚想吃什麼,我做排骨湯給你好不好?”

看著他這樣任勞任怨。

元霜於心不忍,畢竟俞淮沒有必要為了自己這樣,拋下了家裡,留在睦州,秦漱的官司還在打,他隨時都有要入獄的風險,可如果回到了柏林,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早就移民了,不是這裡的人,如果離開了。

案子成了跨國案。

到了柏林,俞家會給他找最優秀的律師,範和昀會勸說段業林,他用不著坐牢受苦。

這些天他的付出和所作所為元霜都看在眼裡,也許在那天,他拋下回柏林的機會冒著大雪趕到這裡來,元霜就已經感動了。

感動歸感動。

元霜要分得清輕重才行。

“今晚我來做吧,總不能一直讓你下廚。”

就當是散夥飯,總要她來的。

看出了元霜情緒中的傷感,俞淮猜到了什麼,“你是不是又要趕我走,你知道秦漱那個人有多難纏嗎?我走了你怎麼辦?”

自從秦漱從療養院被放出來之後,沒少找到這裡來作妖。

罵街找人挑釁,就連在牆上用紅油漆寫字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她已經毫無底線了。

俞淮又怎麼會獨自離開放任元霜一個人在這裡。

“我有辦法應付的,就是因為你在這裡我才要一忍再忍。”

元霜不願再這麼不明不白下去,要是俞淮真的坐牢了,俞家要怎麼看她,俞思要怎麼看她?

可在俞淮眼中,這便是元霜驅趕的行為,“如果是段寒成呢,今天如果是段寒成要替你坐牢,你還會這樣嗎?”

“你提他做什麼?”

“不能提?”

“我跟你說不明白,反正今晚吃了飯你就走。”

轉過身正要上樓,門外的鈴聲又瘋狂響了起來。

跟俞淮對視了一眼便知道是誰了。

哪怕剛剛吵了架,絆了嘴,在這種時候,俞淮的唯一使命也就是護住元霜,決不讓外面那個瘋婆娘傷害元霜,“你上去,我來攔住她。”

將俞淮趕走以後總要自己來應付秦漱。

元霜不能事事都仰仗俞淮,“不用了,我自己來,我可以應付。”

不顧俞淮的阻攔。

元霜上前開啟門,俞淮擋在她身前,門一開啟,秦漱不去看開門的是誰,揚起手中的油漆桶便潑了出去。

不管是誰。

這兩人都是害死自己孩子的人。

都該死。

都該為自己的孩子償命。

紅色的油漆瞬間潑到了身上,一大半沾在了臉上,火辣辣地黏在了面板上,別說是元霜,俞淮都沒想到秦漱會用這種損招。

油漆順著衣服往下滴,俞淮一時全身彷彿都被釘住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