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怎麼從心裡噁心呢。

可她們再有體面,說穿了,也不過是奴才罷了。命運前程都是一抹黑,指望著主子點撥。若是趕上心善的主子還好,若是趕上那不好的,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玳瑁這裡正發呆,外面小丫頭的聲音傳了進來:

“請老爺安。”

劉氏精神一振,忙站起來迎了出去,子謙他爹何雲清一腳邁了進來,跟著卻是一股子酒氣直衝進了屋裡

劉氏忙過去親手去扶著他到炕上歪著。一疊聲的喚著:

“玳瑁,快去灶下,給老爺端那溫著的醒酒湯來”

一邊湊過來親自給他換衣裳,那手還沒捱到那釦子邊,就被他揮開:

“不用勞煩你,哪裡就喝的那麼醉了,我不過略在你這裡坐會子,說會兒話兒”

劉氏咬咬牙,瞧這形容,今兒晚上還是要去那邊小院裡安歇的。

如今雖說自己不如年輕那會子了,卻哪裡就讓他這樣瞧不上。這一兩年的,卻沒在自己屋子裡歇過一晚的。想起來,劉氏就不禁暗暗生氣。

何雲清進了半盞醒酒湯,才覺得好了些。今兒原是戶部左侍郎設的酒局,同在朝為官,難免要應酬一二。其實說真的,他最厭煩這些官場上的應酬,推杯換盞的,也不過是那些勾心鬥角的齷齪事。當年不是父親逼著他去科考,聖上又降下了恩旨。他倒情願一葉扁舟,擔風袖月的去各處遊歷一番。

當年嵐妹妹在家時,兩人常常說起,均羨慕那悠遊與山水間的自在。後來妹子嫁了那邊府裡的謝宜嶽,隨著妹夫外放去了餘杭。不想才幾年功夫,就一病去了。

那時節,父親朝中的事情脫不開身。自己卻趕去見了最後一面。妹子彌留之際沒有別的話,只叮囑他,念著往昔兄妹的情分,將來護著點那個失了親孃的外甥女。

每每想到當時的情景,何雲清心裡就一陣陣的難受。當時他就想親自帶了外甥女回來,左右自己膝下有兩個丫頭,一併放在身邊,當親閨女一樣養著,也就是了。

可當時外甥女卻病的極是兇險。加上謝府裡如今老太太還在,這事情卻需從長計議。想著回來和父親商議了,父親出面知會謝府,那邊說不得就應了。

誰能想到父親雖說從小偏愛嵐妹妹,可妹子這一去,父親卻並不想見外孫女。何雲清打量著父親這是傷了心了,也就想著事急從緩,過些時日再說。這一拖就拖到了外甥女進京。

他得了信兒,心裡倒是放了心,嵐妹妹總共就遺下了這麼一點骨血。如今即是能隨船進京,想必身子必是大好了。忙催著嫡妻差人去那邊府裡接。卻幾次三番的被老太太擋了回來。

今日一進府,就聽那二門上的小么兒說,外甥女接來了,心裡卻不禁歡喜起來。直接就到了劉氏這裡來。想著問問外甥女的事情,也想囑咐囑咐劉氏,就是念著嵐妹妹當初幫扶她的情分,也要對外甥女十分的精心起來。

這些年,說真心話,他是越發有些厭煩了劉氏。當初爹爹傾慕劉先生的滿腹才華,劉先生託人提了親事,爹爹也就應了。劉氏過了門來,雖說與何雲清的想象中,才貌雙全,超凡脫俗的女子有一定距離。但是行動小心,自是也有股子惹人憐惜的風情,加上與嵐妹妹相合,他便也歇了那些別樣的想頭。

後來卻越發覺得她有些庸俗難耐起來。詩詞歌賦一竅不通也就罷了,成日裡就知道逞能,後院裡的事情,卻管的有些亂七八糟的。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插手,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當成了大笑話。

他可丟不起這樣的臉面,左右先糊弄過去。這一年半載的,給子謙尋一個能幹媳婦娶進來,府裡的內務一總的交給兒媳婦打理,越性的拾掇清楚明白也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童鞋們,明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