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就出去這會兒功夫,就險些出了大紕漏了,不是橋妹妹見多識廣一語點破,我和蘭姐姐就被這婆子以次充好糊弄過去了,等出了這個門,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們姐妹愚蠢好欺呢”

那吳婆子如今卻也不知道怎麼分辨,只忙拉著王婆子一聲聲的喊冤枉。玉梅冷冷一笑道:

“你還要喊冤枉,趕是打量著我們沒拿住你那實打實的證據是不。這倒也不難,如今這個時辰了,賓客散去,下人們只進不出,即便你們昧了東西也不難查,索性今兒咱們就翻檢個過子來,若是沒有贓物,我們姐們情願給媽媽陪個不是,若是尋到東西”

說著目光一利:

“誰也休想善了。”

王婆子一怔,側頭去看玉梅,心說別瞧著平日裡不顯山漏水的,關鍵時刻,卻真有點子雷厲風行的氣魄,卻比嫡出的玉蘭小姐更強些。

說話間,何氏那邊也聽著了信,帶著一大幫子婆子丫頭過了這邊來。一五一十聽了事情的經過,一雙眼睛輕飄飄的掃過地上的吳婆子,不禁暗暗冷笑。心裡說就你是個膽子大的,今兒就先借了你的由頭,好好整治整治這何府裡的歪風邪氣。

想到此,手一怕桌子道:

“來人,封住二門,不許人進出,琥珀、青螺、你們各帶了人給我挨著個的屋子搜檢,我倒不信尋不出影兒來,王婆子你也過去跟著,過後也好仔細的回了您們家太太去”

王婆子忙訕笑著躬身稱是,心裡卻不禁暗叫糟,這一搜卻要出大事了。側抬頭悄悄去打量那邊的謝橋,心裡不禁一抖。這位謝姑娘才是真神啊,精明還罷了,最要緊人家識文斷字,見識又多,想瞞過她的眼,卻真真比登天還難上幾分,不過輕輕點撥兩句,就清楚明白了,真是個心有七竅的。如今這才多大,將來可不是更難鬥了嗎,怪道太太如此忌諱她,若是何府裡進了這麼位大奶奶,得嘞!今後她們誰也別想混了。

王婆子跟著青螺、琥珀、帶著一眾夜叉似地婆子去了,何氏被讓在了上首落座,重新換了新茶來。何氏拍拍玉梅的手輕輕點點頭,別低看了這個庶出的侄女,瞧著倒是個可造之材。

側目瞧了謝橋一眼,更是從心裡歡喜,遇事有如此的大將之風,卻真真的不多見。這如何進,如何退,點在哪裡,停在何處,全在一個度字的把握上,這丫頭卻哪裡還用她指撥,心裡早就門清了。

直弄到了大半夜,搜檢出來的東西,即便何氏心裡早有數,卻也想不到有這許多。吳婆子昧下的兩隻酒盞在她大閨女房裡搜出來的,她大閨女也是陣線房裡的丫頭。不止這次壽宴上失的東西,還有往常各處的值錢物件,乃至各院裡廚房婆子屋子裡的燕窩魚翅等貴重食材幹貨,一應俱全。這還只是一夜間粗粗搜檢出來的,可見平日裡流出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院子裡拿住的婆子丫頭卻烏壓壓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就這樣,青螺琥珀卻還低聲回話:

“只是粗略搜檢,並不敢再細了的”

不止玉梅玉蘭謝橋有點傻眼,就是何氏也頗為震驚。一下子發落何府這麼多人,即便是她也不能大包大攬的做主,遂低聲道:

“青螺,你去前面速速把大老爺請過來。”

思祖母謝橋回謝府

何雲清今兒晚上依舊歇在了侍妾張氏的屋子裡。張氏已經移挪到了明月齋起居,這明月齋離著劉氏的院子遠了些,靠近前面他的書房,引了一彎碧水直接穿院而過,院子裡青松翠柏,綠意森森,是個別樣清幽涼爽的所在。因愛它頭上一輪明月映著碧水,故此得名兒明月齋。

迎來送往了一天,何雲清攬著張氏正睡的好,卻不妨外面上夜的婆子扣了幾聲隔扇門,輕聲喚他:

“大老爺。。。。。。大老爺。。。。。。”

何雲清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