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坐在半人高的大浴桶裡面,一面屈臂使勁用手抓撓著後頸往下難以夠著的部位,一面自言自語。

從昭家堡出來之後,劉和就再沒有機會洗個熱水澡,頂多是在行路間隙跳進伏牛山中的無名溪流或者水潭之中沖洗一下。

山間流水倒是清澈乾淨,可畢竟不如坐在寬大的木質浴桶內舒舒服服地泡著熱水澡來的舒服。更讓人惱火的是,這時候沒有香皂、洗髮水之內的日化用品可供使用,所以劉和總覺得自己這一頭“秀美及腰”的長髮,從來就沒有洗乾淨過!

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棄之”,所以男童在弱冠之前,也就是二十歲之前,是不會隨意削髮剃頭的,頂多是將髮梢修剪的短一些,然後收攏在腦後束成一個髮髻,然後用頭巾包主。

大環境如此,劉和也就只好頂著一頭解開來“長髮及腰”的頭髮不敢隨意剪短了。他是皇帝近侍,又是太傅之子,言行必須符合禮儀,否則少不得被人揹後嘲笑甚至是當面質問。

雖然古人不分男女,頭上都頂著頭冠或髮髻,但不要就此覺得古人不講究個人衛生。實際上,秦漢時便形成了三日一洗頭、五日一沐浴的規矩,以至於官府每五天給官吏的一天假期,也被稱之為“休沐”。

古人洗髮主要用的是皂角粉或者豬苓粉。豬苓是富裕人家才用的起,其中加了一些香料,用後髮絲之間有濃郁的香氣,平常人家只能用廉價的皂角洗頭。

劉和現在住進了冀州牧的府邸,自然不是尋常人家,所以他伸手抓一把豬苓粉,然後低下頭,讓長長的頭髮垂入水中,開始雙手使勁揉搓起來。

作為劉和這樣上檔次的貴賓,韓馥本來是安排了夜裡侍寢的奴婢,可劉和如今還沒有完全適應大漢朝官宦人家“腐化墮落”的生活方式,所以等到兩個明顯毛都還沒長齊的小“蘿莉”給他倒好洗澡水之後,便被他攆到了外間,不許進來。

劉和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哦,對了,這個年代似乎還沒有柳下惠的說法。可若是遇到自己心儀或者喜歡的姑娘,他也不介意來一次知行合一的“身體實踐”,畢竟“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能在不擼管的情況下,找個合適自己的女子陪侍枕蓆,總是令人愉悅的事情。

可惜的是,自從轉醒以來,劉和基本上都是在趕路和算計中渡過,還沒機會完全放鬆下來愉悅身心。在屈家堡的時候,屈家倒是奉上兩個十四、五歲的蘿莉給他侍寢,臉盤子也看得過去,可是劉和終歸是下不了口。

尼瑪,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五歲,後世才是上初二和初三的年齡,你讓前生憧憬著做人民教師的劉和情何以堪?雖然後世不乏生冷不忌的禽獸校長和老師們幹出一些帶著小學生開房的勁爆之事,可作為“四有青年”的劉和,那是有做人做事的底線和節操的!

兩世為人,劉和暗暗告誡自己,就算是要開葷,那也必須得是十八歲以上的女子,否則一切免談!

因為心中有些這樣那樣的奇怪想法,所以劉和在屈家堡時只讓兩個侍女鋪床疊被,薰衣束髮,卻始終沒有讓兩女侍寢陪睡,也不知當他走後,屈蒙小盆友知道此事做何感想?

也是因為記憶中有個叫唐姬的女子,所以劉和在經過鄴城時,也沒有心情去打探那裡是否有個名叫甄宓的美女,而最終,劉和也沒有去潁川。

劉和所住的這處院落,屬於州牧府內的院中院,他的房屋兩側住著王越師徒和李嚴等人,其餘的二十名衛兵則被韓馥安排到了另外一處。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劉和願意送上門來當人質,而韓馥又知道王越師徒有一身來去自如的武藝,所以不存在相互提防和算計的問題。

劉和要是怕韓馥加害於他,何必暴露行蹤,自己入甕?韓馥要是擔心劉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