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孩兒的人,他還是這個虛幻世界裡的第一批覺醒者,擁有了異能。他表面上是個賣草娃娃的,但他能控制草木,如果買主家裡有五歲的小女孩,他就會給出一隻特殊的草娃娃,大約是施展過法術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能與他店裡的一種乾草編織的小人兒有某些精神聯絡,就像你和玄流那樣。”辛火火不理會炎惑略不耐煩的語氣,簡潔快速地解釋道,“每當他半夜在他的小店裡對乾草小人兒施法,類似於召喚類的,那隻特定的草娃娃就會攝走家中小孩子的魂魄,並以幾根草葉引導小孩子穿過千山萬水,自行走到這家店。”

“我靠,這麼詭異?!”炎惑瞪大眼睛。

“是啊。”檔案傳輸完畢,辛火火點頭道,“這麼小的孩子,靜悄悄走在深夜的街上,若躲在陰影裡悄無聲息的,誰會注意得到?大人的視角永遠和孩子不同的,何況草娃娃還能在攝魂的同時催眠,所以家長也沒有發現呀。惟一的突破點是,那柺子施法時習慣性哼唱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還有一首兒歌。交響曲是用來確定做案地點的,他哼哼嘰嘰的大約只是習慣。那首兒歌卻是招魂曲,類似於施法的咒語。他在這邊唱,遠處的草娃娃也會跟著唱,應該是同步的,因而被一個對音樂極其敏感的家長聽到過,告訴了我。”

“天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我們比你來得早,人也比你多,可你只憑這麼點點線索就破了案?了不起啊。”炎惑這回是由衷的,因為他想都沒想就讚歎道,之後又尷尬的閉上嘴,假裝翻看手機檔案。

“我本來就聰明,你別看不起人。”辛火火輕哼了聲,不願意在北冥淵面前被小看,“再說,運氣好有什麼辦法?善良的人總是運氣好!”

“那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具體點。”炎惑翻個白眼。

“那些被拐孩子的魂魄被鎖在草娃娃身體內部,如果草娃娃無法成活,她們的魂魄也跟著枯萎。可是家裡丟了孩子,大人是沒有精力照顧花草的。”

“所以你讓我替你跑腿,到各家去看看草娃娃的存活率。若活著,就澆點水對吧?”炎惑頓了頓道,“可收魂不是黑白無常要乾的嗎?他們倆在哪兒?為什麼不讓他們做,支使本大……本人幹嗎?”

“他們沒跟我在一起。”辛火火沮喪。

旁邊,北冥淵的眉尖幾不可見,卻也控制不住的一動:她是獨自一人嗎?後怕的同時又有點高興是怎麼回事?

“不過,你不能只給草娃娃澆水。”辛火火又道,“植物是生命,當然應該珍惜,但如果鎖在其中孩子們的魂魄沒有枯萎或者散掉的話,你就先收起來,然後趕到她們肉身附近,放魂歸體。這樣,她們就還能活下去啊。她們那麼小,總該有活下去的機會吧。”

炎惑情不自禁的點頭,很認同辛火火的說法。但他不想去,不是他沒有惻隱之心,而是不願意跟辛火火合作。

可是,他才張開嘴想拒絕,就見到他親愛的主上對他眨了下眼,那意思不言而明,也只得認命地道,“好吧,這次我幫你。但是你先告訴我玄流在哪兒?你把他放在包裡四處跑,他一直向我腦海裡傳魔音,讓我把他解放出來,可卻說不清具體位置,吵都吵死我了。”

對玄流,辛火火始終是有點歉意的,但想想那情形又覺得有點搞笑,忍耐著讓唇角不讓翹,把新地址告訴炎惑,並把門鑰匙給他,“從門走吧,免得總是卡在牆裡,太耽誤時間了。”

炎惑沒吭聲,抹頭就跑,因為太丟人了。他法術不精,穿牆必卡的事被這個可怕可惡又邪門的凡女知道了,他還有臉活下去嗎?

辛火火望著炎惑狼狽逃竄的身影,差點笑出聲。

她的笑臉在黑夜中綻放,映在北冥淵的眼睛裡,就像在他心底的角落裡也照進陽光似的。一陣陣溫軟的風吹過,真的連鋼鐵意志也能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