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泠然醒後不知會怎樣,紅綃還是難以抗拒重新見她活生生站在眼前的誘惑。作為一個男人,就算多麼想贏得這樣角逐的勝利,他也不想用這種方式,最後和一個死人競爭,但……天平兩端的重量委實懸殊,他還是將岐黃宮的秘術口訣細細傳與楚玉。

短短的三天中,楚玉經歷了自身的脫胎換骨,再為泠然施展刑天之逆,決心從沒有絲毫的動搖。

他以絕大的毅力和功力日夜調息,第一時間恢復,脫胎換骨之後,這個本已冠絕天下的男子光華流轉,美得讓同性都心生羨慕。

“不要告訴她,我曾經來過。”楚玉最後只留下這句話。

望著魔術般恢復血色的小佳人,紅綃知道這一生,終究是要輸給他了。

一枚金燦燦的戒指“咕嚕嚕”自他衣襟上滾落。

紅綃收起靈杵,俯身將戒指拾起。

楚玉看著變得清秀無比的泠然,星眸中浮起無邊的柔情。

奇怪他並沒有像他們一樣變得蒼老,然而終究也沒能再多說一句話,便已倒下。

紅綃依照他的叮囑,俯身抱起泠然,匆匆離開。

施術前,渡夢仙子已經說過,之前泠然的脫胎換骨本就是紅綃助成,他們相互為受體,而楚玉憑藉絕深的內力強修岐黃宮秘術,天樞內功雖與之相通,畢竟不完全相同,他也許能救活泠然,但是泠然難以修得刑天之逆的境界,還是肉體凡胎一枚。

鑑於泠然就算知道了他的死,也無法再為他做什麼,渡夢仙子為楚玉診治過之後,宣佈他將在七日之後正式死亡。

為怕清衡子狂性發作,三天前危桓子就請渡夢仙子替他施針封鎖了部分行動能力,命幾名弟子帶他回門。

望著安詳似睡去的師侄,危桓子不勝唏噓喟嘆。

他是天樞派年輕弟子中的一朵奇葩,本來按照天樞門規,弟子只能出家修道,清衡子私自授徒被發現後,楚玉的武功是不能保留的。當年他一則為師弟苦求,二則見他根骨奇佳,實在不忍心執行門規,這才出現了天樞第一個俗家弟子。

連他們這些修煉了一輩子的人尚且不能領悟的一些武學,楚玉總是能另闢蹊徑得證大道,對這個年輕後生佩服之餘,他也和清衡子一樣,起了舔犢之情,他們名為師伯和師侄,實際上他也將楚玉視作關門弟子。他的大弟子現在雖然是掌門,但是武功修為在他看來實屬不過不失那一類,他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楚玉能領悟道家真諦,脫離紅塵,執掌下一代天樞派掌門大印,培養更多聰穎的天樞弟子。

可是現在,面對為情而死的楚玉,危桓子心有餘悸,連多看渡夢仙子一眼也不敢。師父說得沒錯,女人果然累人,他的師叔玄泉子也是一代怪才,他也為情而亡,如今楚玉也落了同樣的下場,師弟清衡子瘋瘋癲癲……

一切都證明他年輕時候的選擇是對的

帶走了楚玉的屍身,危桓子親手打造了一副柳木棺材,將他揹負到神農山深處,尋到一個山洞暫且安放,打算為他尋一塊風水寶地,待七日之後正式下葬。

紅綃公子守在泠然床前,日落又東昇,直到翌日正午,俗話說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她才在各種湯藥攻勢下悠悠醒轉。

想睜開眼,只覺得陽光太過刺目,泠然用手擋在眼前。

“師妹。”

聽到一聲溫柔的呼喚,她依舊發懵。

他取了一個枕頭將她靠起。

泠然看著他,覺得好溫馨,靠著休憩了一會,幾天前的片段漸漸回到腦中。

她猛地跳了起來,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摸了一下臉蛋。

手,依舊是白生生略帶嬰兒肥的那一雙,臉蛋,滑不留手,根本摸不到一絲褶皺……她的興奮之情頓時難以掩藏,傾身上去,雙手捧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