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自家的人情網路,在東西在眼下的中國再度成為了很關鍵很關鍵的一個社交媒介。張大江因緣巧合的與沈荃結識了,並且打下了不錯的交情,這就是先天上的便易。

南京是距離太平府最近的大城市,也是未來張氏的馬車必須要涉獵的市場,沈荃即使身份一般般,可他有個好哥哥。那是能作為地方優秀官員參加中央政治學院培訓班的人物。

面相憨厚的張大海和張大江兄弟實際上已經把一切都調查好了,別看張大海那個侷促模樣,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老實蛋本分人。

這些事情不要說沈荃了,就是在一旁全程觀看的沈源怕也一點沒有察覺。那張家兄弟的表現就像根本才知道有他這個人一樣。

所以啊,千萬別以貌相人,那樣真會吃大虧的。

……

沈源在一旁就這麼看著,面上不漏聲色,心理面卻驚訝極了。這種事兒他不是沒聽說過,可在秦皇島,他卻沒有親眼見過一次。而他這才回到南京的第一天,就直接看到了這種‘傳說中’的合理避稅,南京本來很陌生很模煳的形象在他腦海裡有增添了一筆濃濃的勾勒。

“爹,要是按那張家兄弟口中的市面規矩來說,老二這一個月能多拿多少錢?”張家兄弟帶來的禮錢就足足有500華元。

“老二對我說起過這事兒,張家的那個彈簧作坊一個月能有兩三萬塊的流水,要是加上了馬車生意,怕是數字還要翻倍了。這大大小小的稅加一塊就不是一個小數字了,要有小几千塊了。”

“老二要是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張家每個月怎麼著也要給個一二百塊。”

這收入加上沈荃的工資已經不比沈源這個當官的俸祿低多少了。而張家的彈簧作坊還只是一個小不點,那些給大商會盤賬的大拿豈不是還要高出十倍、幾十倍的收入?那比起他們的正常工資來就高的太多了太多了。沈源也由此生出了一個不解來。

等到沈荃將張家兄弟送走後回來,沈源就拉著他道:“給公司企業做合理避稅,這收入不低啊。怎麼就沒人專門幹這個?整個南京市場都是公家的人接私活嗎?”這種現象直觀上讓沈源有點接受不了。這是在做第二份工作的節奏啊,還是絕對的高薪水。

“不止是整個南京,上海、寧波、蘇杭、揚州,整個東南都是。”在南中國這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沈荃一點沒有顧忌的對大哥說:“至於專門做這個?就風險太大了。沒有這身官皮,那些前一天還求著你幫把手的老闆,轉眼就會把你忘在腦後。最重要的是,朝廷也沒說不允許稅務系統做私活。只要上頭沒有強制性法令下達,那就能做一天是一天。”誰不想套一身官皮啊?雖然這事兒怎麼看都長久不了。“再說,現在那些給大公司大企業做合理避稅的人,別看一個個都不露面,那一個個都是稅務系統的大拿。

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帶小弟了。”

沈荃的話實際上還有另一個意味,他在對沈源說:別把技能看的太重了。要是身上沒這身官皮,那些工廠公司老闆未必會找上門來。

因為任何一個利益團體都會護食,這是一切有思想存在的物體天生的本能。

稅務系統也會護食。這一現象的演變過程當中,不知不覺的稅務系統就已經將這‘合理避稅’當成了自己的固有利益。

“哥,你都不知道。一些地方的稅務局查賬的時候,甚至都會先問那企業公司的帳是找誰做的。那必須是稅務體系的人,不然就等著倒黴吧……”

稅務部門黑起來那才是真正的黑。大環境如此持續著,這塊利益根本就不是外人能隨隨便便就伸手的。

不要說社會上本來就缺乏這種讓企業公示合理避稅的‘盤賬高手’,就算真的有了這樣的‘盤賬高手’,那些經商做買賣的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