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句。

紀德長久地注視著窗外,陷入沉思,直到一道年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先生,方不方便移下雨傘的位置?”

紀德驚醒般抬頭,打量四周,發覺是一位年輕的旅者正在向自己搭話。旅者黑髮黑瞳,面容清秀,外貌可以顯然易見地判別出是亞洲人。他扎著鬆鬆散散的低馬尾,身上則穿著一件寬大的黑風衣,戴著綠寶石胸針。

見到紀德的反應,手握著黑色雨傘的他有些困惑地重複道:“先生?”

他顯然是自己隔壁座位的乘客,並且為自己雨傘佔有座位的地面感到困擾。

“真是抱歉。”紀德彎腰將地上的雨傘整齊收起來,歉意道。

“您應該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吧。”落座後,旅者笑意盈盈地接著之前的話題道。

“嗯……”紀德整理雨傘的手有些停頓,“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是我現在需要什麼來轉移注意力,才會胡思亂想的關係吧。”

“噢?”黑髮旅者像是聽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般,感慨地雙手輕輕擊掌:“我也老是容易胡思亂想,以至於被不少人說過想法天馬行空,想太多了哈哈哈……”

看來是位性格外向的人。

“你是來這裡旅行的嗎?”紀德遲疑地問道。他有些在意地瞟了眼對方鬆鬆垮垮的低馬尾,隨後看向自己的馬尾。

嗯,我的還算完整。

“差不多是的吧。”年輕的亞洲人略微遲疑地回答。

“不過說起來,目前的情況更像是工作出差,帶薪的那種。”下一秒他迅速推翻自己之前的回覆,轉而好奇地問紀德:“先生你應該是為了回家吧?”

“……”

紀德空前沉默,就像是被問到了一直煩惱的事情般。

沉默良久,他還是選擇給出自己真實的回答:“為了處理一些比較棘手的關係吧。”

“情婦?”亞洲人挑了挑眉,好奇地接話。

紀德看向他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對勁,心裡納悶:為什麼會下意識想到這個呀!

“哈哈哈,”察覺到紀德不友好的視線,他乾笑了幾聲:“抱歉抱歉,主要接觸的歐洲人或多或少都……額……”

紀德:……這聽起來好像也不是他的錯。

“是我朋友。” iic的退役軍人語氣有些悶悶不樂。

“吵架了嗎?”察覺到自己好像問了什麼很隱私的問題,旅者的語氣變得委婉。

“也沒有吧。”但如果硬要說的話,感覺我們長大後一直都在吵架。

紀德深嘆了一口氣,回憶著自己和瓦雷裡的相處:“我們的關係怎麼說呢,感覺更像是富家少爺和貧窮工人家小孩之間發生的事情。”

“小時候什麼階級什麼矛盾都沒有想過,長大後我才發現這些原來是個大問題。”

可能是最近實在是鬱悶,也實在沒有人能溝通的原因,紀德很罕見地把自己真實的煩心事告訴了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

“噢,”黑髮黑瞳的旅者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這些的確會是大問題。畢竟連彼此的圈子都不一樣了,根本很難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