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手伸過來,張口就咬,他連忙縮手,踏雪這才昂著腦袋,啊啊叫著走了。

剛剛出門,子柏風就看到有幾個村民躲在角落裡,正怯生生地看著這邊。

“是刀劉村的。”看到那幾個村民,燕老五對子柏風道。

刀劉村,就是二黑的村子,也是當初那個劉子豔當村正的村子,此時也是子柏風下屬的一個村子。

“還有幾個是祝廟的。”燕大富的兒子也興奮地說道,能夠和子柏風說上話,他非常緊張。

“我記得祝廟的人不採玉吧。”子柏風壓低了聲音,問道。刀劉村倒是採玉,不過不算是主業,刀劉村有一處鐵礦,他們那裡鐵匠多,曾經出產一種名刀,所以才有了刀劉村的名字。不過回來鐵礦也和玉石一樣枯竭了,他們的日子就格外難熬,算是這幾個村子裡,最難熬的一個。但是祝廟卻不怎麼採玉,從這個村子的名字就可以聽出來,祝的意思是男巫,他們那裡就是一個男巫廟,據說祖上的時候出過仙人,後代就神神叨叨的,很多人出去之後,就挑著一杆長幡,為人算命、看風水,算是繼承祖先家業。現在在下燕村的也有幾個,算是瞎婆婆麾下大將。

“估計是之前祖輩上山打獵順路找到的玉石。”尋玉也算是一個技術活,燕氏的尋玉是其中的一絕,他們祖先留下的《玉經》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則是因為他們天生就擅長尋玉這種活,有一種血脈上的優勢。其他的村子稍差,但如果是代代尋玉,也積累了許多的經驗教訓。

但並不是說其他人就沒有找到玉石的機會,同樣在鳥鼠山生活,零星撿到幾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往年就有這種情況。

他們不以尋玉為生,對玉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只當這東西是果凍色的銀子,賣玉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這些日子來玉商這裡賣玉的,多是這樣的人。

“看來老劉家餓慘了。”燕老五嘆息道,一旦荒年的時候,祝廟的大大小小的人就散出去,遊街串巷,半討半卜,也算是一種營生。但是刀劉村的人一大半是鐵匠,一小半是玉工,兩大支柱最近都不行了,往年刀劉村可是比燕氏更富有的村子。

“他們想要賣,就去賣吧……”子柏風也管不了他們許多,刀劉村幾乎沒有人來下燕村這邊,固守著自己的村子,子柏風不怎麼想管他們,不過有一點子柏風不得不顧及到,那就是二黑家就在刀劉村。

子柏風出發來蒙城之前,老爹和二黑也去了刀劉村,他們打算把二黑的老孃接過來。

當年二黑還有一個哥哥,不過卻是在十來歲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死了。二黑的老爹也是因為傷心留下了病根,加上勞累過度,前段時間也去了,家中只留下一個老孃,託鄰居照顧著。那時候刀劉村還沒到吃不上飯的程度,子堅帶二黑走的時候,也給二黑娘留下了一些銀錢。但是現在年頭太壞了,難保她一個女人在家裡不受欺負,子堅也早就合計著要把她接過來,就住在自家原來的院子裡。

子堅給二黑的那些零花錢,二黑都不捨得花,悄悄攢了起來。平日裡二黑去修磨盤,子柏風也給他算工資,再加上上山尋玉尋到了幾塊玉石,二黑就有些坐不住了,這天支支吾吾地跟老爹說想要給老孃送些糧食。

子堅喜歡這孩子的孝心,他一合計,就決定讓子柏風順道捎帶他們一程,等到回程的時候,再去把他們捎回來。

現在幾十裡的路途,對子柏風來說,還真不算是什麼事兒,一腳油門的事兒。

把燕大富父子送回了燕村,把燕老五留下監督他們把玉石放回去——其他人就直接跑著回去了,子柏風的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

然後子柏風就又轉道直奔刀劉村。

刀劉村在子柏風領地的最邊緣,距離蒙城較遠,但是水道卻很暢通,據說往年刀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