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他背靠的人也不過是工部的一個五品郎中,子柏風自己的靠山比他硬扎多了。

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抬,若是平日裡,子柏風也不會輕易得罪李郎中,婉言拒絕了就好。但是對方身上有一層九嬰的身份,子柏風就不那麼淡定了。

齊太勳氣得全身發抖,指著子柏風道:“子大人,你這樣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子柏風擺擺手,那意思是懶得和齊太勳說話了。

“哎,子大人,您別生氣。”盧知副眼看不妙,立刻上前勸解道:“大人您息怒,或許是有些玉石有些小瑕疵,還不至於如此生氣……齊兄,您還是先走吧,回去精挑細選一些優質的玉石,再來讓我家大人驗貨。”

盧知副兩頭勸說下,齊太勳氣哼哼地走了,走之前還揚言讓子柏風后悔。

送走了齊太勳,盧知副嘆口氣,對子柏風道:“大人哪,您這又是哪一齣?怎麼和齊太勳衝突起來了?玉石大差不差的收下就是,反正不是花咱們自己的錢,您這麼一來,豈不是鬧僵了?”

最近盧知副和子柏風的關係很是融洽,所以他說話的語氣,也是頗為親密,沒太多避諱。子柏風的脾氣,他也算是有些瞭解了,就是一個炮仗,一點就炸。

“我怕他?”子柏風哼了一聲。

“李青羊李郎中畢竟是我們的上官,而且主管玉石採購這一塊,若是我們不收購他的玉石,批款都不太容易。”盧知副放緩了語氣,道。

“這個齊太勳,真的和李郎中關係這麼好?”子柏風皺眉。

“是,據說他們是表兄弟,關係很是親密,齊太勳算個屁,他只是幫李郎中出面而已,你就算是得罪齊太勳,呵斥他一下,卻也不能拒不收玉石啊。其他都好說,價格什麼的,齊太勳也不是特別的在意,您有什麼意見,只管提就是了,反正之前歷任都是這麼做的,您也不用顧慮。”

這種擺在明面上的潛規則,盧知副是門兒清,不過之前這種好處輪不到他,人家吃肉,他能喝口湯就不錯了。

對子柏風,他是真心擁戴,所以幫子柏風諸多考慮。

“你說,過去也是這麼做的?”子柏風皺眉,子柏風想要告訴盧知副這中間的問題,卻知道盧知副連修士都不是,什麼靈氣、死氣,對他來說太玄乎了,就算是捏破玉石給他看,他也不曉得。

“是呀,之前的歷任都是如此做的,李郎中上任了有七八年了吧,其他各亭也是這麼做的。”盧知副道。

子柏風頓時皺起眉頭來,這麼說,這些玉石不但已經流入了西京,甚至已經埋在了西京的地下?這種夾雜了死氣的玉石,到底是做什麼的?會導致什麼後果?九嬰到底有什麼計劃?

“走,我去盤查一下庫房。”子柏風對盧知副道。

盧知副看子柏風不聽勸,也只能搖搖頭,若是別人一勸子柏風就乖乖就範,那他也就不是子柏風了。

庫房裡,子柏風翻出了當初的採購記錄。

看完那記錄之後,子柏風稍稍鬆了一口氣。

齊太勳自稱自己是西京最大的玉石供應商,或許確實如此,但是西京其實有自己的玉石收集、調撥機構,近些年玉石越來越匱乏,這才開始向商人採購,這種玉石佔據的比例起初只有十分之一,到了去年,才到了二分之一的比例,而齊太勳所提供的玉石,只是對外採購的五分之一左右,平均下來,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玉石是他提供的。

子柏風查到了這些玉石,開箱驗貨。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子柏風直接伸手到箱底,拿出一塊玉石來。

只一眼,子柏風就看出了這玉石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