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載天府的街頭。

載天府就像是一屜大小不一的饅頭,缺少規劃與干預,根據民族、功能、地形等等,發展出了不同的聚集區,走在路上,行人忽而密集,忽而稀少,環境忽而嘈雜,忽而寧靜,讓習慣了井井有條,一切按照規劃來的子柏風很是不習慣。

“這城市,嘖嘖,若說城市規劃,連我們蒙城都比不上。”蒙城是老城,依然能看出來規劃的影子。

“載天州地處邊陲,民族眾多,在載天州的南方還有山地蠻民,北方還有遊牧的牧民,就算是載天府內,都有數種不同的民族,他們喜歡抱團生活,不願意被束縛,載天州在天朝上國都也只是不怎麼重要的城市,來這裡當官的,都一門心思早點調走,對治理城市並不怎麼上心在意,所以現在這般混亂,也沒什麼奇怪的,到了四百年前,載天州被封給了武運侯,這才變得好了些,不過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太多,難以解決,也只能這樣了。”向岸白前面解釋道,“據說武運侯的年齡也大了,天朝上國的封地都是不能傳給後代的,屆時會怎麼樣也沒人知道,所以現在的官員又都開始摸魚了。”

子柏風聽他解釋,有些訝然,道:“岸白,沒想到你對此如此有見地。”

修士們大多對政治不是特別感興趣,畢竟他們大多在山上生活,凡俗如何,很難影響到他們。

向岸白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道:“實不相瞞,我就是載天州出身,修仙之前,還考過秀才,後來卻是都荒廢了。”

“難怪。”子柏風點點頭,“若是有閒,我倒是要向你好好討教一番。”

“大人言重了。”向岸白可不敢當子柏風的討教,“不過在載天州,我確實頗為熟悉,大人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是。”

一路走走行行,馬車全是角馬所拉,道路好時,會放開速度疾馳片刻,可畢竟載天府太大了,一路行來,也足足走了接近一個時辰,向岸白才道:“到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這處院子是我選的,雖然距離空港遠些,但是在靠近中心的位置,東方不遠處就是貢院所在,西邊就是載天府的各種政府機構所在,包括知州府都在,所以就選在了此處。”

“不錯。”子柏風點點頭,“看得出來,你花了許多的心思,多謝。”

“為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向岸白道,“大人,府裡的一些僕人我也簡單配置過了,若是您不滿意的話,我就再換。”

“這樣就可以。”子柏風點點頭,一切安置下來再說,就算是僕人裡有一些人有什麼不軌的圖謀,也逃不過他的耳目,到時候再換就是。

說著話,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眾人向窗外看去,一間佔地不小,卻頗為樸素的院子就在眼前,青磚紅瓦白牆朱門,門上懸掛的牌匾還空著,沒有字跡。

子柏風發現,這位向岸白真的是比他想象中還要細心。

聽到門外有聲音響起,大門開啟,一名老管家開啟門來,露出了笑容。

子柏風從車上下來,老管家立刻上前兩步,躬身道:“老爺,夫人,幾位少爺小姐,歡迎回來,一路旅途辛苦了,小老兒是管家,老爺叫我阿福就好。”

又是福伯……子柏風想起了西京那位嘮叨的福伯,頓時心中翻了個白眼。

“福伯,謝謝你。”子堅笑著點點頭,和福伯說了幾句,小石頭卻已經哇哇叫著,衝進了院子裡去了。

一行人既然下來了,也就不再上車了,直接從正門跟著福伯走進去,由福伯一路介紹著。

這處院子比子柏風在西京的還要大上一倍,不過並沒有活水流過,只有院子裡挖了一個潭子,種了些蓮藕,養了些錦鯉。

載天州比較偏北,氣候比之蒙城和西京都要更加寒冷,一年之中有四個月是冬季,現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