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裡,一切都無所遁形。

子柏風笑了笑,說了一句最近經常聽人說的話:“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擅長記人。”

詹順拱手道:“既然子大人認出了我,那就簡單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子柏風點頭,道:“我趕時間,你上車吧。”

到了車上,詹順三言兩語將來意說了,子柏風愕然道:“你們不是殺手嗎?殺手不是絕對不會透露僱主的資訊嗎?你這麼就把你的僱主賣了?還有,我們算是有仇吧,你真的不打算殺我?”

子柏風覺得詹順的作為,真的是顛覆他心目中的殺手形象。

詹順有條不紊地回答道:“我們是殺手。永不透露僱主資訊確實是我們的宣傳口號,我們也希望僱主這樣認為。我們沒有接受魏家的僱傭,所以他們不是我們的僱主。而就算是僱主,殺手行當是一門生意,而且是很難做的生意,可不是謹守原則就能行的。再則,我們沒有仇,你當初手下留情饒我一命,我也真的不打算殺你。”

“為什麼?”子柏風無語,“為什麼不打算殺我?”

“因為我們血殺樓不但是殺手組織,還是情報組織,我們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麼,我們不是這些被驕傲矇蔽了雙眼的土豪暴發戶。”詹順道,“殺了你子柏風,我們可不想當天下罪人!”

不得不說,被一位殺手——雖然是非主流殺手,當然,也可能這其實才是主流——這樣誇讚,子柏風心裡飄飄然,他真有些擔心詹順是打算誇獎他到飄飄然,趁他不備出手要他命,好在詹順並沒有這麼做。

“事情便是如此,我們血殺樓不會殺,但是泣血堂卻很可能會接這個任務,他們殺人按次收費,以人命來填,從不在乎成功率和自己的損耗,如果是你們被泣血堂盯上,怕是會很麻煩。”

“那我可不可以僱傭你們來幫忙處理這事呢?”子柏風指了指前方的禮部,“現在我有點忙,分不開身。”

“我們血殺樓的價格可高。”聽到有生意上門,詹順頓時變了臉,正襟危坐。

眼前這位可也是大金主啊。

“你們收玉石嗎?”

“當然收。”

“哦,那我付得起。”

連價都不問?

“……”就算詹順是殺手,他也有些被子柏風噎住的感覺。

半晌,他心中才腹誹了一句,孃的,到底誰才是土豪暴發戶啊!

半刻鐘之後,詹順在菜市之中找到了那名特使,他還在轉悠著找那位把自己潛藏的極深的泣血堂接頭人。

“我剛才奉勸過你早點抽身的。”看到他的時候,詹順嘆了一口氣。

……

禮部,中庭。

“哈哈哈哈哈,小侯爺,這才一天不見,你就想下官了?”齊廬思一邊非常親暱地稱呼著“小侯爺”,一邊走了上來。

似乎那天沒有驚慌失措地離場一樣。

子柏風也拱手道:“今天可是有要事來麻煩齊大人了。”

“噯,可別這麼說。小侯爺有事儘管吩咐,其實不用您說,我也知道,定然是因為載天府學子的事,小侯爺真是辛苦了,實不相瞞,我剛才已經清查了庫房,找到了當初存根收據,這應該是我們禮部的工作失誤,我已經稟明尚書大人,嚴懲相關人員了,卻忘記了通知一聲小侯爺,罪過,罪過。”

“那可謝謝齊大人了,我們專門重新編制了參加大上科會試的人員檔案,還請齊大人指點一下,可有什麼疏漏不當之處。”子柏風對這些官場的事也是門清,他知道齊廬思趨吉避凶只是官場本能,齊廬思對他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主要還是落在魏家身上,其他人就此揭過就可以了。

齊大人好像是一輩子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