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望見嶽無笛。

嶽無笛離開帶湖山莊後,雖然心中也有淡淡的不捨,但他硬是頭也沒回,也沒有乘在鴻鵠身上,而是全力施展大鵬身法,在贛北大地上如箭矢一般飛速奔行。

距離和洪七公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一夜,他以這般速度奔行,只怕天還沒黑就到了約定的地點,時間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嶽無笛還是施展出了全力,和辛棄疾交流之後,嶽無笛對於自身的功夫和將來要走的道路,認知更加的清晰了。

武穆神功歸根結底是戰陣之中磨練出來的功夫,大軍交戰,兵潮洶湧,若是沒有足夠的體力和耐力,不被敵人殺死,自己也要累死,難以站到最後。

所以武穆神功的修煉者不僅擁有強大的體魄,就連內功方面,也是具備了五大丹田,內功的極限儲量理論上可以是常人的五倍。

不論是體魄還是內功,耐力都是沒有極限的,最起碼,在嶽無笛的認知當中,是沒有極限的。

“或許也只有自己對這一點堅信不疑,體魄和內功,才能做到真正的沒有極限吧。”嶽無笛覺得自己在胡思亂想,又覺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某種奧妙。

又是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當初和裘千仞一戰後,便有這種感覺,那是自己觸控到了“意與氣合”的邊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呢,總不可能是觸控到了“心與意合”的邊緣吧?

搖搖頭,嶽無笛不讓自己多想下去,境界不到,想得多是禍非福。

不斷地奔跑。

他這般極速奔跑,便是為了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還能不能跑得更快,跑得更久,換一種說法,就是挑戰和突破自己的極限。

這類事情,其實從他剛開始修煉武穆神功的時候。就已經在做的。只是他當時還沒有明確的認識,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到了現在,他完全領悟,更是有意識地在朝著這方面努力。隱隱覺得,自己要打通第三條隱脈,契機或許便在於這裡。

懷著這樣的意識。嶽無笛奔跑的速度極快,並且在以極其細微的進度,不斷地加快著,以致於太陽剛剛在西山垂落,他便到達了和洪七公約定的那片小樹林中。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洪七公還沒有到,嶽無笛不願去市鎮之中歇宿,便自己點了一堆篝火,在山林之間。打了一隻野雞,想學著傳說中叫花雞的模樣做一道美食,填一填肚子。

如果叫花雞的味道真如傳說中那般絕佳的話,嶽無笛便考慮再做幾隻,犒勞犒勞洪七公,表達表達自己的謝意。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廚藝,剝開泥土之後,露出的不是白嫩嫩的雞肉。而是一片焦黑,還有一縷縷泥土的“芬芳”從那隻焦黑的野雞之內散發出來。令人看之便沒有食慾。

好在嶽無笛不是一個嬌慣的人,美酒佳餚他能夠甘之如飴,他自己烤的叫花雞也能夠吞得下去。

這時候不必管什麼味道是酸甜還是苦辣,只需要知道野雞肉中含有豐富的能量,能夠令他減少飢餓感便是。

行走江湖一年多了,嶽無笛自問能夠很好地做到這點。於是他抓起那隻焦黑的野雞,大口吞嚼了起來,片刻工夫,便嚼的只剩下了骨頭。

他的飯量本來就大,何況今日竭盡全力奔跑了一整天的時間。疲累程度,不亞於和最強的敵人大戰了一番,自然更是飢餓。

於是起身又去打了幾隻野雞,重新清洗完畢,用泥土糊上,埋在土坑之中燒烤。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後,嶽無笛刨開了一個土坑,輕輕敲碎剝開了表面上的那層泥殼後,裡面的叫花雞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這回比上次有所進步,但也只是焦黑之色略微淡了一些而已,裡面的泥土芬芳之氣,絲毫不比上回更弱。

嶽無笛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