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將它們翻翻,通通風。”

“看來你在這裡真是學了不少本事啊!”益絳非常崇拜地看著他。

“往後有不懂的儘管來找我。”他笑了,“現在我們去取唐代的山水畫系列去展掛吧。”

“哦,為什麼要把它們拿出來展掛呢?”她有些不明白,放在箱子裡不是很安全嗎?

“這是因為如果長期將它們放在箱子裡的話,它們慢慢進行的潛在變化不能夠被及時得知,不能夠及時得到修護,那就無法再復原了。但是,掛展的時間也不能夠太長,因為紙張要承受拉力和張力,所以一年掛展兩次,每次一到兩個月是最好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王希孟在畫案上展開展子虔的《遊春圖卷》,仔細檢視著,“剛拿出來的畫要仔細觀察它畫面是否有起變化,看看有沒有顏料蛻變、分解、紙質變化、黴點、蟲蛀等等,確保完好無損之後才可以掛展。”

益絳也仔細檢視著,“儲存得很好啊!”

“是呀,那現在可以拿去展廳掛展了。”他又輕輕地把畫卷起來,兩人把所有的畫作都檢查了一遍,確定都完好才拿到展廳,把可以掛的畫掛上,把需要平展在展臺上展開。

忙碌了大半天,他們倆終於將唐代山水畫系列掛展完,兩人終於從小心翼翼的氛圍中舒了口氣,“可算是完成了!”

“面對著這些大家的作品,我可是就連呼吸一口氣都要小心翼翼,就怕自己不小心弄損了。”益絳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清醒。

王希孟看著她只是笑,“書庫的工作雖然不算繁重,但是我對著這些書畫比對著陛下還要緊張。”

“哦!”益絳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一年以來他都不敢出宮來看她,原來他現在身負重擔,不可有絲毫損失,否則稍有閃失,那就是殺頭的大罪啊。

“當今陛下愛畫如痴,他所珍愛的東西,我們可一定要保護好了。”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嗯,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們的。”她衝著大大的收藏室張開雙手,這些伸手可及的畫作,讓她熱血沸騰。

“活幹完了,我帶你去創作室。”他揮了揮衣袖,帶著她去了書庫專門為官員準備的創作室。

創作室裡擺了幾張畫案,他走到一張畫案面前,磨起墨來,益絳看到畫案上面放了一張完成了的青綠山水,大氣磅礴,厚重的石青石綠色加強了畫面的青翠效果,具有非常強的震憾力!

“希孟,這是你畫的?”她驚訝不已,不過才過一年,他的畫竟然完善到如此境界。

“是的,只是還差一點兒。”說著,他提筆就寫,他的字婉媚秀麗,精力瀰漫、神采飛揚。

“霜降水痕收,淺碧鱗鱗露遠洲。”

一句寫完,再署上名字、日期後,他才後退一步,推敲半天,然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益絳嘖嘖稱讚,“你的畫已漸漸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

他淡然一笑,“離陛下的要求還是差很多。”

“陛下的要求?”

他輕輕地朝畫面吹了吹,將墨漬吹乾後,就把畫小心地捲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見陛下。”

“見陛下?”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走了。

他徑直拉著她往一處宮殿走去,半路上,就遇到了趙鈺。

趙鈺笑臉相迎,“看來我們三人是真有緣。”

益絳也高興地對著二位說,“我們三人以後又能夠經常見面了。”

王希孟作了一揖,“王爺,我正要去向陛下呈畫,我們一起同行?”

“好!”趙鈺請了一請,於是三人同行。

御書房內,徽宗正在練字,他的‘瘦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