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權勢逼迫縣衙放人!”

“今日,蘇鶴就在這長安集市,將二人當庭杖責!以示蘇某絕不妥協之意,也告誡長安百姓,無論之前如何,從今以後,凡長安縣所轄之地,任何違法犯禁之人,決不輕饒!”

言罷,蘇鶴轉身看向法曹衙役,下令道:

“行刑!”

圍觀的百姓們聽了蘇鶴講的前因後果後,紛紛鼓手稱快。

“打得好!”

“蘇縣尉真是個好官啊,這種人就該打!”

“孃的,打死這群狗孃養的世家龜孫……”

法曹衙役們手持五色大棒,圍住了王駿和盧懷承。

二人已不是前些日醉酒昏迷的模樣,此刻看著圍上來的彪形大漢們,還有那麼粗那麼長的五色大棒,耳邊聽著群眾的叫好聲,登時就嚇哭了。

“阿爺!阿爺你在哪兒啊,快來救我……”

“姓蘇的,你敢打我,我叔父會殺了你的!嗚嗚嗚……”

見他們哭得悽慘,衙役好心寬慰道:

“兩位郎君莫怕,蘇縣尉生怕你們禁不住這頓板子,特意讓我等施刑,二位放心,我等都是凡人,並非修士,要是讓那邊的幾位煉皮境執刀們動手,六十棒下去,那你們才是真的必死無疑呢,現在嘛,最多丟半條命,也沒什麼。”

“……”

二人哭聲一頓,衙役們剛好瞅準時機,五色大棒“咻”地一聲砸下。

衙役們也怕這兩人哭的時候捱打,會被嗆死,特意起個話頭讓他們暫停哭泣。

此刻衙役們動手杖責,兩人立時哭喊連天,不停地叫痛。

而四周的百姓們只覺得解氣。

京城這些年屢遭動亂變故,基層官吏都守拙自保,誰也不願管事,使得世家貴族子弟橫行鄉里,早該有人收拾他們了!

等盧清遠趕到的時候,六十大棒已經打完,王駿和盧懷承不出所料地昏死了過去。

衙役們手下還是很有分寸的,知道該用多大的力,絕不會把人打死,也不會殘廢。

看著屁股處血肉模糊的兩人,盧懷承渾身發抖地捂著胸口,怒極而笑。

“好,很好,非常好……”

“你……蘇鶴是吧?好……我范陽盧氏記住你了!”

面對盧清遠赤裸裸的威脅,蘇鶴神色不變,淡然道:

“這二人刑罰已受,可以回去了,只是盧郎君別忘了讓人稍後送錢過來,崔氏酒樓被打砸的器物,還是要賠的。”

“當然,這東西是兩人一起砸的,錢也該王盧兩家共同賠償,但蘇某不知王家住在何處,還是勞煩盧郎君傳個話吧。”

盧清遠用力深呼吸幾口氣,總算是勉強平靜下來,最後看了一眼蘇鶴,讓小廝們把王駿和盧懷承背起來,隨即轉身離開。

……

長安集市這一頓打,威懾力果然驚人,不僅布衣百姓,便是達官顯貴之間也眾說紛紜,甚至還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皇帝李旦還特意為此,將賀知章和吏部考功司的王郎中叫到面前,戲謔道:

“賀卿與王卿舉薦之人,當真是非同凡響啊,造五色大棒杖責京城顯貴,仿東漢魏武帝故事,莫非有魏武之志乎?”

王郎中冷汗直流,“這……”

賀知章卻不以為然,反而很欣賞蘇鶴的做法,朗聲道:

“陛下此言差矣,我觀蘇鶴,非但沒有異志,相反,乃大忠大義之人也!”

“哦?請道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