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對靈寶道的太清六甲通靈訣很感興趣,好奇地湊到李令月身旁問道:

“令月,這樣的器靈,你最多能夠距離多遠之外召將其召喚出來?”

“幹嘛?”

蘇鶴興奮地提議道:

“若是沒有距離限制,不妨直接對范陽軍、平盧軍施法,勘測出安祿山軍中私藏的軍械法器,不就找到他謀反的證據了麼!”

“屆時,我們再想辦法把訊息讓政事堂知道,借刀殺人,讓李林甫去收拾安祿山,豈不美哉?”

李令月這才明白他問及此事的原因,哭笑不得道:

“你可真敢想,隔著萬里之遙精準施法,恐怕天璇境道修也未必能做到呢。”

上官婉兒笑道:

“若我們當真是九境修士,又何必浪費時間查明證據呢,直接出手剿滅這些奸臣就是了。”

蘇鶴惋惜不已。

他正想問二女這些日子暗中“結黨”的事情進展如何,下一刻,上官婉兒秀眉微蹙,素手一拈道訣,上清紫微斗數施展開來。

少頃,上官婉兒散去道法,疑惑道:

“……奇怪,好像是有道門長者,而且是與你我皆有關聯之人,進京了。”

李令月頭搖擺得撥浪鼓一般,否定道:“怎麼可能,上清紫微斗數從來都卦算不出境界更高的修士,更何況同為道門道修。”

“……除非,那人是有意讓我們察覺到的。”

……

長安東城,春明門。

城門處駐守的兵士們正在無所事事地閒聊天,因為來往的人很少,有幾個甚至都有些倦怠睏乏了,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

一個兵丁用後背倚靠著城牆,腦袋剛垂下去,就被什長敲了個爆慄,耳邊炸響起什長的呵斥聲。

“小丁,你不要命了?敢在戍職的時候打瞌睡,這要是被御史或者李相府裡的人看見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那名叫小丁的兵士揉了揉眼睛,抱怨道:

“李相也真是,一天到晚不把心思放在朝政大事上,偏會琢磨怎麼禍害人,搞得京裡到處都是李相的耳目和眼線,什麼事都幹不了。”

“還這麼愛搞表面功夫,以往京城城門哪裡需要這麼多人看守,自打李相上位後,恨不得調一營的人來守一個城門”

長安防務,根本還是在於河東道的朔方軍,河東道丟失,則關鍵在於橫亙於渭水中段的潼關天險。

失了這兩個地方,京城城門口安設多少守軍,也保不住長安,所以他們這些人都只是為了面上好看才站在這裡。

其他幾名兵卒也深以為然,紛紛抱怨起來,個個都對李相可謂是口誅筆伐。

什長警告了眾人一番,讓他們悄聲些,隨即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自嘲道:

“沒辦法,如今誰不知道李相獨攬大權,位極人臣,就連關中世家貴族,乃至五姓七望之人都多有攀附於他,何況咱們這些底層的兵士,在李相眼裡就是螻蟻一般。”

順勢往嘴裡塞了一塊肉乾,什長一手扶著腰,邊嚼邊感慨道:“要想不居於人下啊,那就得成為修士,還得是高修!你們幾個誰要是能爬到八境的修為上,就算是李相本人也要恭敬以待!”

兵士們七嘴八舌地起鬨了起來。

“什長真會說笑,還八境……你咋不說九境高修呢。”

“就是,除了當年的太宗皇帝和崇玄署各派的歷代祖師,天下哪裡還有過九境的至強者啊。”

“崇玄署當代第一人,元真護國天師葉法善,都未必突破九境呢,只知道二十多年前就是八境朝元境的修為……”

“真要是九境,那不得和神仙一樣啊!”

就在一眾兵士暢想道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