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走走停停,好似這次上山只是為了看看這座和世間格格不入的劍道宗門是個什麼景象。

路過一方劍池,陳朝看了一眼那邊插入地面的飛劍,大多鏽跡斑斑,看起來都不是新劍。

“都是宗內歷代前輩身故之後的飛劍,說是留給後代劍修,但實際上這些飛劍跟過了那些劍道前輩,突然要它們跟尚未有如何境界的後代劍修,其實也不容易,所以才會留下這麼多飛劍在此。”

孟桑山開口為陳朝解釋。

陳朝沒說什麼,而是之後來到了一處鑄劍所在,有些不多的鑄劍師,在這裡鑄造飛劍。

陳朝才主動說道:“劍宗既然滿宗都是劍修,其實早該自己琢磨鑄劍技巧,想來有著劍修身份的天然優勢,早就越過劍氣山去了。”

孟桑山微笑道:“這種東西哪裡能這麼簡單的,再說了,這幫傢伙整天只想著怎麼在劍道修為上拔高再拔高,說讓他們去鑄劍,只怕沒人會當回事。”

陳朝聽完這話之後,也只是點點頭,不多說。

然後孟桑山狐疑地看了一眼陳朝,大概是覺得這位鎮守使大人好像有些怪怪的。

之後幾人從這邊離開,一座劍山,大抵就看得七七八八了。

孟桑山忽然笑道:“有個地方,陳鎮守使要不要去看看?”

陳朝有些狐疑地看向眼前的孟劍仙,鬱希夷好像也想到了是什麼地方,這個向來什麼都不在意的傢伙,破天荒點頭道:“那地方倒是可以去看看。”

鬱希夷這麼一說,陳朝反倒是好奇起來了,之後兩人從鑄劍之處離開,很快便走了一條不同於那邊山道的小路,朝著前面走去,還沒過多久,陳朝便聽到了一陣流水聲。

等到從這條小路走到盡頭,前面豁然開朗,是一條浩蕩的瀑布,從一望不到頭的地方墜落下來。

四人站在瀑布外,水聲之大,讓陳朝皺了皺眉。

鬱希夷眯眼笑道:“看出什麼玄妙了?”

那條浩蕩瀑布,咋一看跟普通的流水沒有區別,但實際上卻是要比尋常的流水粘稠得多,看著像是水銀。

陳朝眯起眼,“這不是瀑布……是劍氣實質化……”

說到這裡,陳朝都愣住了。

劍氣實質化,化作流水,宛如水銀瀉地,這一般的劍仙都能做到,但是像是眼前瀑布這般經久不息,可並不容易。

鬱希夷一言點破天機,“在上邊有一座符陣,每一位大劍仙坐化之前都會將畢生劍氣分別注入許多劍氣符中,他們一生的劍氣有多少,這不用我多說了吧?之後只需要緩慢放出,這條劍氣瀑布就會一直不斷。”

陳朝瞥了一眼鬱希夷,這真是劍宗的底蘊所在,光是這劍氣瀑布,便絕不是旁的什麼宗門能弄出來的東西。

“劍修們偶爾會在這邊經受劍氣淬體,但是和你們武夫打熬身軀不同,這所謂的淬體,其實還是透過這稀釋的劍氣來感悟前輩劍道。”

劍宗每一代都有眾多了不起的劍修出世,此物可以說是功不可沒,而且一代代如此下來,劍宗只要不出什麼大事,其實很難有什麼頹勢。

這就是一座頂尖大宗的底蘊,劍宗如此,痴心觀那邊其實也差不多是這樣。

陳朝沒說話,只是看到了那邊的瀑布下,好像盤坐著一個少年,此刻那個少年雙目緊閉,面露痛苦。

孟桑山注意到陳朝的目光,主動開口說道:“那少年名叫孟希,算是我的遠房侄子,前些日子接上山來的,現在是老焦的弟子。”

鬱希夷嘖嘖道:“既然是孟師叔你的侄子,怎麼要給焦師叔當弟子?難不成焦師叔也有什麼後人在山上,你倆在互換質子?”

孟桑山頭疼不已,鬱希夷早就是出了名的說話不過腦,平時說點什麼,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