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碎石裡不斷往下浸去。

從它流露出來的妖氣來看,它自然是一位已經踏足忘憂盡頭的妖君。

這樣的人物,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可以橫著走,但此刻卻不然。

它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族,“你怎麼會到這裡?!”

在人族的這片疆域,沒有多少人能夠讓它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但眼前這位可是能夠和自家妖帝陛下一較高下的存在,要自己和他一戰,那不是開玩笑嗎?

陳朝淡然一笑,“你覺得在大梁境內有什麼事情是能夠瞞得過本官的嗎?”

那妖君神情複雜,一時間沒有說話。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不是人族的皇帝,但在很多時候,都可以把他當成是人族的皇帝,這毫無問題。

“你既然會離開妖域來到這裡,就應該會想到,有一天本官會發現你的所在,然後將你殺了。”

陳朝眯起眼睛,“不過本官也可以給你個活下來的機會。”

那妖君譏笑道:“你這話你自己相信嗎?那傢伙不是被你活生生把腦袋扯下來了?”

陳朝搖頭笑道:“你和他不一樣,他屬於背叛自己的同胞,這樣的人,是沒有任何可能原諒的,但你不過是替自己的同胞辦事,即便沒有辦成,也是值得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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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話,那妖君皺了皺眉。

“雙方不過各為其主,如何對待對方都說得過去,這個道理很簡單。”

“其實本官很清楚,像是你這樣的人物,平日只對修行感興趣,被派遣來到這裡,也是迫不得已吧?”

“或者說應該是那位大祭司逼迫的才對。”

陳朝繼續開口,他要在這裡說動眼前的這個妖君。

……

……

“大人想問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妖君開口了,他的聲音響起,有些疲倦。

正如陳朝所說,像是他這樣的存在,哪裡是想要做這些事情的?

一切都是不得已。

陳朝說道:“告訴本官,其餘潛入大梁的那些妖族在何處,本官便放過你,任由你返回妖域,本官能肅清大梁疆域裡的妖族,少殺一個妖君,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妖君笑了笑,感慨道:“大人也還是算實誠,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對不起同胞一次……”

陳朝笑著看著它,說道:“要是人人都像是你這樣想,那麼哪裡還會有什麼戰爭。”

“我們潛伏到這邊,的確已經很久了,是大祭司的意思,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在很多時候,我覺得他比陛下更適合統御妖族,因為他真的將那些傢伙當成子民來看,不過他要是做妖帝,妖域的事情就太多了……說的有些遠了,大祭司那夜召集我們幾人跟我們說,我們需要在那人族去建立人族不知曉的暗線,這是為了以後真有不死不休的戰爭的時候,除去我來了陰山之外,還有……”

話音尚未落下,眼前的妖君暴起出手,直接撞向陳朝,同時他體內的那顆妖丹開始有妖氣流動,如同奔騰的江湖,要衝破某種桎梏的感覺。

只是下一刻,他的經脈長河就像是下了一場大雪那般,河面瞬間結冰。

一切由春轉回寒冬。

那妖君一臉錯愕的看向眼前的那個年輕武夫。

後者一臉微笑,他只是一隻手按在了牛頭上,便止住了這妖君想要以自爆妖丹來讓陳朝重傷甚至同歸於盡的想法。

“雖說很想在你身上得到些什麼,但本官其實也很明白,你或許不願意來這裡辦事,但對出賣同胞的事情,大概還是沒那容易做的,而你答應的太爽快了,本官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此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