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那一劍撕開了他小腹的衣衫。

陳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如今這樣子,感慨道:“你是想要把我扒光?”

此刻他的衣衫已經破損嚴重,就像是披在身上的布條一樣,但實際上他並沒有什麼傷勢,如今這局面,羞辱的意味好似更足一些。

西陸默不作聲,只是掠出一劍,劍光瞬間綻放,如同一道璀璨的光輝斜切而去,陳朝向後倒去,躲過這一劍,但那一劍的餘暉還是將陳朝身後的那些氣機造就的龍捲切成了兩半。

陳朝尚未直起身子,便看到西陸從天而降,手中握著那柄叫樓外秋的飛劍。

飛劍揮揮灑灑,劍氣將陳朝整個都籠罩在裡面,讓他無法躲開。

西陸神情平靜,舉劍殺人,即便是殺陳朝,好像也只是無比尋常的一件小事而已。

她沒有什麼神情的變化。

陳朝則是握住刀,不再想著怎麼躲避,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布條,然後朝著西陸一刀斬去。

刀劍再度相撞。

頗像一次天地之爭。

陳朝在下方,好似就要落在下風,但實際上在第一次相撞之後,他便再遞出第二刀之後,化作一顆彗星,好似拔地而起,撞向了天空的西陸。

轟隆隆的聲音不斷響起,陳朝在那一刀之後,砸出了一拳。

西陸橫劍在胸前,攔下一拳。

但那本就狹長纖細的飛劍,被陳朝這麼一拳砸中,劍身瞬間彎曲如同一輪明月,而且並不停歇,還繼續朝著後面壓去,最後形成一輪滿月。

然後那劍身便壓在了西陸的身上。

西陸沒有朝著後面飄去,陳朝的這一拳,拳勢也在這裡停下了。

兩人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

四目相對,兩人相隔十分近。

陳朝看著西陸,眼眸裡沒有情緒,西陸看著陳朝,眼眸裡有些歡喜。

好像他們兩人,只有在這樣的生死之間的時候,才會離得這麼近。

除此之外,都不太可能。

陳朝體內的氣息不斷奔騰,宛如江河決堤,最後匯聚而到手臂之中,而後綻放。

他的拳勢往上攀升,最後越過了那柄飛劍,砸中了西陸的心口。

西陸悶哼一聲。

她朝著天空飄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風這麼吹著,找不到任何軌跡地朝著天空飛去。

陳朝赤裸著上身,一直緊緊追著。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背後,已經出現了無數道劍痕,縱橫交錯,像是在他的身上刻了一個棋盤。

這些都是西陸的劍留下的傷口,但西陸的劍什麼時候落到了他的軀體上,大概只有陳朝知道。

西陸有些無力,手中的飛劍一直在顫鳴,似乎在替自己的主人感到難過和傷心,西陸的嘴角有些鮮血,看著有些悽慘。

但她還是很快便提起精神,再遞出一劍,只是這一劍,看著有些疲軟。

陳朝並不出刀,還是砸出一拳,砸到了那飛劍的劍尖之上。

咔嚓一聲。

那柄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飛劍,此刻劍身之上,竟然硬生生被陳朝一拳砸出了些裂痕。

飛劍哀鳴。

陳朝體內洶湧的氣機不斷湧出,下一刻,有一道喀嚓聲響起。

宛如鏡碎。

樓外秋在此刻碎裂,就好似秋意深沉裡,下了一場雨。

那些碎裂的劍身,朝著四周激射而去,不知所蹤。

西陸鬆開了劍柄。

她丟了自己的劍,就像是放下了自己的執念。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不再抵抗,坦然迎接屬於自己的終章?

陳朝不知道,但他的拳頭只是停滯片刻,便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