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渡懶得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自顧自說道:“夏氏沒了,這些日子已經查清楚了,勾結方外的罪名已經定下了,全族上下,都盡數斬首。”

陳朝一愣,問道:“這要殺多少人?”

謝南渡不以為意,“和當年比起來,陛下已經很剋制了,不過是以這個罪名,倒是讓我沒有想到。”

夏氏在那夜之後,要覆滅這種事情早就是共識,但是要怎麼滅,其實一直以來都是神都各方勢力猜測的,有無數個罪名可以安在夏氏頭上,但誰都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簡單直接的這一個。

陳朝感慨道:“這是殺雞儆猴了,陛下的魄力真是無人可比。”

謝南渡點點頭,“也應該如此,好讓方外的那幫修士知曉,如今的大梁朝,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欺辱的了。”

陳朝哦了一聲,沒有搭話,這些事情他懶得去想,反正說來說去,大梁皇帝做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謝南渡說道:“現在所有人都在想,夏氏是不是起點,所以所有人都在看著這第一場朝會。”

“甚至還有人覺得,在漠北一行之後,陛下傷重不治,這是他要為之後的皇帝陛下掃清障礙,所以還是有很多人在想以後到底會是哪位皇子即位。”

陳朝搖搖頭,輕聲說道:“他現在不會死,以後也不見得會死。”

謝南渡也對這個說法很贊同,畢竟若是皇帝陛下真的傷重不治,他其實就不該這麼做,應當儘量和方外修士修復關係才是。

陳朝忽然說道:“我甚至懷疑,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一說出這句話來,謝南渡都有些沉默。

大梁皇帝本來已經是忘憂盡頭的強大人物了,早就是天底下最強大的武夫了,這樣的人物甚至可以和痴心觀的那位觀主比擬,如今他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是什麼概念?

“確定?”謝南渡看著陳朝,眼裡滿是詢問。

陳朝搖搖頭,“只是一種感覺,真不確定。”

謝南渡吐出一口濁氣,輕聲笑道:“不管怎麼說,陛下更強了,對大梁朝始終是好事。”

陳朝還是搖頭。

這還真不見得,大梁皇帝越強,對於方外修士們來說,威脅便越大,他們如何能允許天底下最強大的修士,不是他們方外的那些大人物,而是大梁皇帝這麼一個絕世武夫?

謝南渡換了個話題,說道:“你覺得神都前些日子的動亂裡,會不會牽扯到某位皇子?”

在那場神都動亂中,方外修士有參與,某位皇子看起來也對皇位表示過覬覦之心,那麼說清楚來,大梁皇帝會不會清洗他們一番?

陳朝搖搖頭,他根本看不透大梁皇帝。

天家雖說無親,但真要面對自己的子嗣,大梁皇帝會不會心軟?

再換句話說,這些孩子畢竟都是自己皇后所生,大梁皇帝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選擇放過他們一次?

謝南渡不以為意道:“陛下回到了神都,那麼神都一切的謀劃都沒了意思,因為這是陛下的神都,沒有人能做些什麼,他們只需要等著結果就好了。”

陳朝默不作聲,不知道該怎麼說。

謝南渡卻站起身,“師兄那邊還等著我練劍,你先消化一番丹藥的藥力吧,若是可以走動了,最好去見見那位指揮使,他好像很心急。”

說完這句話,不等陳朝反應,謝南渡就轉身走出了屋子。

“對了,要是有空,烤兩個紅薯。”

謝南渡最後拋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過了年之後,神都的大雪比之前就要小很多了,今日天上只有些微末飛雪,撐不撐傘都無傷大雅了。

……

……

謝南渡走後,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