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

光柱既然不是起於書院,魏序第一時間看向的便是白鹿州方向,天下讀書人無非就是集中在這兩個地方,可他很快便發現並不是白鹿州那邊,而是與其接壤的渭州方向。

想起渭州,魏序的腦子裡只有陳朝的名字。

但很快他也想起了那樁舊事,想起了自己那位同門師兄弟。

想到這裡,魏序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院長之爭,現在看起來是他和小師妹謝南渡兩人之爭,但只有少部分人知曉,早在當年,他便已經和其餘幾人爭過了。

在謝南渡不曾被院長收入門下之前,他幾乎已經將這個位子握在了掌心裡。

只是……

魏序平靜地低下頭,看著地面的石磚縫隙裡鑽出的一株野草。

他魏序身為魏氏嫡子,想來這輩子都應當和野草無干,他是翩翩貴公子,是出身高門大戶之家,但為何卻比不過一株野草……

魏序低頭不語,只是伸手將那株野草扯了????????????????出來。

然後隨意丟出。

……

……

北境城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距離天要近一些,這裡的月亮格外的大。

坐在城頭上的劍仙柳半壁彷彿便身在明月之中。

他看著那道在南方出現的璀璨光柱,忽然笑了起來,“師兄啊師兄,到底是師弟我眼皮子淺,沒想到師兄你才是真正的大佛啊。”

“怪不得這些年老師都對師兄你念念不忘,如此來看,也是理所應當啊,老師的弟子裡,你才是最有希望繼承老師衣缽的人啊。”

柳半壁仰頭大口喝酒,笑意暢快。

……

……

皇城白露園。

大梁皇帝和李恆同時看向天幕。

李恆微笑道:“恭喜陛下,我大梁又出一位聖人。”

雖說一眼看去,便知曉那是儒教一脈的修士,書院嚴格意義上也不受大梁管轄,但誰又能說兩者之間的聯絡不緊密?

大梁皇帝微笑道:“可知是誰?”

李恆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院長的那位弟子,周氏如今唯一的血脈了。”

大梁皇帝點頭道:“差點成了朕的女婿啊。”

李恆沒著急說話,當年的那樁舊事,他自然知曉,其中曲折,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當初皇帝陛下有心要護住周氏,但最後也只是讓那一人僥倖活命罷了。

“蟄伏多年,如今總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大梁皇帝感慨一聲,但隨即便有些心情低落,“可惜鳶兒不在了,不然不知道得多開心。”

是啊,可惜鳶兒不在了。

……

……

當那道璀璨光柱出現在天地之間的時候,世上的許多忘憂修士都看到了。

幾乎是整個修行界,在此刻都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人間多了一位聖人。

但最為感同身受的,其實應該還是白羽和向木兩人。

因為他們兩人,此刻正面對著那位新晉的聖人。

周枸杞站在孤橋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兩位忘憂。

此刻再說這兩人是以棋入道還是什麼別的,其實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在面對一位忘憂盡頭,一位儒教聖人的時候,不管說什麼,不管做什麼,都顯得沒什麼用。

白羽和向木兩人早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周枸杞看著兩人,問道:“雖然知道,但還是想問問,一個字即可。”

白羽和向木沉默不語。

“我只問一次,若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