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大多時候都只是附和,鮮有主動提起什麼問題。

不過徐印本來就是個話多的,巴不得有人聽著自己胡扯而不反駁,因此這一路上,也是其樂融融。

眼看著便要到了青月山下。

一座小縣城,離著青月山不足二十里。

青月山本就不大,早些年在這北地的散修宗門裡,實力不強,要不然也不會之前在草鞋集上被人欺辱了,如今雖說成了第一大宗,但宗門並未擴建,因此一座青月山,是容不下那麼多前來觀禮的散修在山中居住的。

大批散修,只好在這座小鎮停留,等到正式觀禮那天再上山。

陳朝和徐印來得晚了些,不過好在還是在一家尋常客棧要到了一間下等客房,徐印倒是不在意,依著他的說法,這他孃的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多喝些老酒,回來睡下,一閉眼一睜眼就是一天,有張床就行。

陳朝也沒有什麼別的說法,行走在外,荒郊野嶺也住過,這下等客房,問題不大。

至於賀良,本就是貧苦出身,雖說在神都過好些好日子,但始終沒有忘本。

安頓好之後,徐印領著陳朝出門,說是要向他介紹幾個好朋友,都是他在北地散修裡,真正能過命的兄弟,不過臨出門的時候,徐印對陳朝擠眉弄眼,說是最好別帶你那弟子一起。

陳朝不解。

徐印打了個哈哈,笑道:“好兄弟嘛,也不只有兄弟。”

陳朝瞭然,便轉身看了賀良一眼,淡然道:“小賀,你在這裡勤加修行,為師去處理些小事。”

賀良哦了一聲,倒也沒有如何多問,自家師父行事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陳朝走出屋子,想了想,又折返身形,叫上賀良。

他實在是不太放心這小子,要是之後遇到謝南渡提起這事兒,依著謝南渡的聰慧,自然能從這隻言片語裡得到答案。

既然如此,還不如帶著這小子,免得到時候他說不清楚,反倒是麻煩。

等陳朝帶著賀良從客棧離開,趕到一座小院的時候,徐印早就和好幾人在庭院裡圍坐起來,看著陳朝還是把賀良帶上之後,有些埋怨道:“不是讓你別帶他了嗎?”

陳朝歉意一笑。

不過徐印很快便擺擺手,低聲道:“這裡有好幾位女修,你小子今日要是啥都撈不著,就可別怪兄弟我沒念著你了。”

陳朝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全力幫你就是。”

徐印眼睛放光,拍了拍陳朝的肩膀,笑道:“好兄弟!”

之後徐印拉著陳朝坐下,向席間幾人介紹道:“諸位諸位,這是徐某在路上認識的好朋友,叫做陳令,也是個散修,武夫!也是十分敬佩那位鎮守使大人,看打扮就知道!”

陳朝拱手跟那在座一群年輕男女見禮,笑道:“在下陳令,見過諸位道友。”

那席間的幾個男子拱手還禮,女子就只是微笑點頭。

徐印開始向陳朝介紹這幾人身份,“陳道友,這位,雪山派的左木道友,如今雪山派二代弟子裡,最為出彩之人,成為下一任雪山派掌教,就是時間問題了。”

那一襲青衫的左木拱手笑道:“哪裡哪裡,都是徐道友瞎說的。”

陳朝拱手還禮。

“這位是海慶道友,是千湖派的掌教關門弟子,精通拳法,也是位武夫,和咱們一樣,敬仰那位鎮守使大人。”

一身藏藍色長袍的海慶生得高大,拱手行禮,悶聲道:“若是有機會,可以和陳道友討教些拳法。”

陳朝苦笑道:“海道友一身拳意浩蕩無比,這哪裡是在下可以討教的。”

聽著這話,徐印挑了挑眉,沒想到這陳令道友,說話待人都這般有分寸,這樣好了,他就不用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