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這謝氏什麼時候,是你謝庭做家主了?!”

陳朝這句話說出來的同時,天邊正好起了一道雷聲。

一下子,給不遠處的謝慶嚇得一哆嗦,他臉色蒼白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幕,只覺得等會兒就會有一場大雨。

“陳朝!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若是想要耍官威,來我們謝氏,那就是來錯地方了!”

謝三爺滿臉怒意地看著陳朝,這位謝氏的代理家主,臉色難看地不像話。

謝慶則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自己這位三叔,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自己這位三叔,一向沉穩,像是今天這樣的失態,還是很罕見。

陳朝沒急著說話,謝三爺再一次被陳朝這麼晾在一邊。

謝三爺其實也沒什麼辦法,說是不歡迎陳朝,可即便是要趕走陳朝,也要有這個本事才是,如今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年輕武夫是那個當世罕見的扶雲武夫,他要是不想走,謝氏這些供奉也好,還是什麼別的強者也好,加在一起也都不夠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終於開始下起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青瓦上,聲音不大。

民間一直有一個說法,下雨天便是留客天,既然下起雨了,那就怎麼都不能再趕客人走了。

陳朝伸出手接了幾顆雨滴在掌心,看了幾眼,笑了笑,“還是不願意出來嗎?”

,!

這句話很輕,也很莫名其妙,謝慶和謝三爺都沒想明白。

只是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朝便轉頭看向謝三爺,問道:“你想怎麼死?”

這句話很突然,突然得就像是平白無故有一塊石頭被人用力砸進水中,有一道雷聲驟然這麼響起來。

謝慶硬著頭皮說道:“鎮守使大人,為何如此?”

謝三爺先是一怔,隨即便扯了扯嘴角,就要笑起來。

但陳朝十分認真地看著他,搖頭道:“我要是你的話,我就不會笑,因為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謝三爺感受到了陳朝這句話的份量,也覺察到了那句話裡沒有絲毫掩藏的殺意,所以咧開的嘴角只咧到了一半,就僵在那個地方。

這樣讓他的臉看著更是難看了。

只是他的手還是微不可查地做了個動作。

“為什麼?”

半晌之後,謝三爺開口,他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陳朝,說道:“你在方外的名聲都很兇,但想來你不是那種一言不合便要殺人的那種人,更何況謝某沒有任何應該死的理由。”

謝三爺的意思很清楚,殺人總歸是要有理由的,不講道理的人或許在路上看到不順眼的人,就這麼殺了,但陳朝不是這樣的人,即便他是這樣的人,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應該,也不能這麼做。

有些人,是會被很多東西給束縛住的。

陳朝沒急著說話,遠處便已經響起些腳步聲。

很多人來了,有謝氏的供奉,但更多的卻是謝氏的族人,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少年少女。

好似一整個謝氏,此刻都來到了小院外。

只是小院很小,註定容不下這麼多人擠進來,所以最後只進來了幾個人。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夫子,一個面容堅毅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對少年少女。

陳朝轉過頭看向謝慶,說道:“介紹一下。”

謝慶看了一眼謝三爺,然後這才說道:“老夫子名謝長易,長房排第四,是十六叔的親叔叔,也是南渡的親四爺爺。那邊那位是十七叔謝續,是十六叔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後面兩位謝夏和謝秋,都是十七叔的孩子,他們小的時候,算是和小妹關係……還不錯。”

幾人走進來之後,謝續乾笑一聲,“聽說鎮守使大人來了,我們都很高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