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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兒笑著扶住盧八孃的肩,“你和弟弟去這麼遠的地方,我哪裡能放心,自然要送的。”
兒子長得已經比司馬十七郎高了,他輕鬆地就把自己圍在了懷裡,好像要保護自己一樣,盧八娘不由得眼睛發脹,聲音也哽咽了,“是不是捷兒對你說了什麼?”
“是,”旭兒低頭看著母妃的臉,已經拿起袖子要替她擦去眼淚,卻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淚水止住了,旭兒內疚地說:“我只一心想著案子,就沒多關心母妃……還不如弟弟體貼。”
“其實沒什麼的,”盧八娘輕輕地笑了起來,“母妃心裡是有些不快,於是藉著送捷兒的機會出來散散心。”
捷兒也只說母妃有些不開心,現在看母妃的樣子確實也不要緊,旭兒不由得放下心來,“母妃,已經入夜了,你先休息吧。”
盧八娘笑著拉著旭兒坐下,“你既然來了,就把案子最後的結果講一講。”
“沙丘縣的長者最終認定趙家要賠償楊月嬋被汙陷入獄之事,但是比照尋常人減一等。”旭兒道:“析產的結果對楊月嬋也很有利,她拿到相當上千金幣的財物,加上賠償的錢和孩子們的撫養費,將來的日子會過得很富足,無怪趙家不願放她離開。”
“趙氏母子後來在眾人面前懇求楊月嬋不要離開,特別是趙母,哭得還很傷心,一直說楊月嬋怎麼仔細照料她,自己怎麼錯了,我覺得她是真很後悔。”旭兒嘆道:“楊月嬋看樣子也被打動了,流了很多的淚,只是她沒有再回去。”
一個家庭的破裂,特別是把傷口血淋淋地撕開給大家看,對哪一方都是悲劇。
“母妃,你的案子判得真好,抽絲剝繭,層層分明,又有理有據,還極得民心,”旭兒讚歎之餘又問:“其實我覺得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趙鵬飛,為什麼卻將他輕輕放過了呢?”
“我知道你是拿你父王處理左將軍的案子做比較,”盧八娘也記得那個案子,富貴後拋棄糟糠之妻,司馬十七郎得知後當即判了左將軍革職永不錄用,在淮北曾轟動一時,“那案子雖然處理得狠了一些,但是完全符合律法和道德對官員的要求,你父王也藉此給淮北的官員敲了敲警鐘。”
“不過趙鵬飛與左將軍不同,他要聰明得多,也可能是受了左將軍案子的啟發,他一直沒有違反律法。你看他納妾前先將過去的妾室放出,始終保持一個妾室,又沒有寵妾滅妻,汙告楊月嬋的是趙母,威逼楊月嬋的是沙丘縣令。”雖然在盧八娘看來,趙鵬飛就是一個人渣,“但律法是我們制定的,所以我們更要遵守,不能因為個人好惡而處置他。”
但是今天扒開了趙鵬飛的真面目,想來他今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可是母妃,父王也完全遵守律法啊!”旭兒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疑問,“母妃為什麼不能包容一下呢?”
真沒想到,旭兒竟然在這裡等著自己。盧八娘並沒有生氣,大兒子四歲進書房讀書,八歲跟著司馬十七郎聽政,十二歲參加議事,十四歲隨父出征,十五歲已經獨擋一面出來辦差了。由於他嫡長子的身份,在他成長中不可避免地受到司馬十七郎更多的影響,有如此的想法並不奇怪。
甚至由於兒子的特殊身份,盧八娘一直也沒有將自己的很多想法告訴他,畢竟淮北將來的統治者還是本土一點為好。她笑著說:“你問得很好,但今天太晚了,還是先休息吧,等有空母妃再對你說。”
盧八娘在離開王府前考慮最多的就是三個兒子,她認為自己已經力所能及地選擇了對兒子最好的出路。做為一個成熟的中年女性,儘管她的內心免不了彷徨,但在行動上卻不會動搖了。
眼下,盧八娘與大兒子坐在同一輛車裡,閒閒地聊了起來,“旭兒,你為什麼同情楊玉嬋,而深恨趙鵬飛呢?”
“母妃,你沒有